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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鍊中的縛仙鎖被撤去,謝汝白的分神看了一眼睡去的慕凌,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飛出項鍊,融入了自己的本體之中。
隨著一道白光飛入靈臺,謝汝白頓時感到神識一空,茫然地倒下。
翌日,謝汝白醒來的時候,慕凌依舊躺在他的身邊,似乎睡得很沉。
他側眸看著她,這段時日不管是本體還是分神所經歷的一切都歷歷在目,讓他就像是本能一般伸出手掐住了她的喉嚨,眼中瞬時劃過一道陰冷的殺意。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一點點的收緊,但閉目睡著的人卻沒有半點甦醒的跡象,只有那冰冷的觸感從她細長的脖子上傳來。
謝汝白看著她,手僵持了一瞬,最後抿直嘴角,還是將手鬆了開。
「慕……慕凌。」他開口試著叫了一聲。
但她依舊緊閉著雙眼。
「慕凌。」他的聲音重了一些,可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她還是保持這熟睡的樣子,微微顫動的眼睫,淺淡而均勻的呼吸,若不是她身體的溫度實在低的不大像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只是睡著了。
謝汝白蹙著眉,冷厲的眼神中盪過一片隱晦的暗色,終是伸出雙指探向她的額間,釋出靈力去探。
與他陰冷的面孔完全不同的柔和靈力,一點點滲入慕凌的靈臺之中,然後就像是沉入了一片茫然大海,絲毫感覺不到她的意志的波動。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收回靈力,不敢再深入進去。沒有本人意識的準許,太過深入闖入他人靈府,很可能會讓損害對方的識海,造成不可估量的傷害。
「別鬧了。」他脫口而出,但又立即被自己說的話驚到。
告訴自己這一定又是她的戲弄,她一貫不就是這樣的嗎?不逼到他開口求,她是不會讓他如願的……
可心裡還是感到了一點太久沒有感到過的慌亂,靈臺中探不到她的氣息,要麼就是她的意志被什麼力量封印在了靈府的某處,要麼就是她神魂出竅,要麼就是她神死……
忽然想到了昨夜她最後對他說的那些話,什麼每萬年就會如此,什麼讓要他記得他在意他。
說起來之前她與他的分神也說過這樣類似的話語,她說她本來不該為神的,要剋制自己天生的力量做神太累,又說她會控制不住慾念……加上她那個詭異的縛仙鎖,作為謝家暗殺庭之主,他閱盡世間禁術,卻從未見過這樣厲害的縛靈之術。
這世間本就有飛升成仙者,她看著只是元嬰期的修士,但表現出來的實力,卻遠遠超過元嬰,甚至從她往常約束他分神的遊刃有餘的表現來看,或許她的實力早已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
仙?神?魔?
腦海中亂成了一片,這個讓謝汝白驀然吃了一驚。他這才反應過來,他在暗殺庭這麼多年,早已練就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能靜若止水的心境,眼下卻因為眼前這個人而亂了。
這是……關心則亂?
他的眸光霍然一凜,掌心一翻便化出一柄寒光逼人的利刃。
若真是如此,她便不能再留了!
暗殺庭主,可以做閻羅惡鬼,可以化魑魅凶煞,唯獨不該……
「你不該逼我說出在意你的。」謝汝白舉起匕首,面無表情的刺下,卻又在抵上她的喉頭時止住。
刃尖上慢慢滲出的血珠,直刺進他的眼中,壓不住的煩躁縈繞在心頭,讓他耐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可就是怎麼也沒辦法再往前推上半寸,最後只能一臉煩躁地將匕首丟到了一邊,化出靈力拂去了她頸間的傷痕。
就在這時,清茗突然在外面敲門道:「主子,您醒了嗎?」
謝汝白剛恢復自己的意識,即便還不太習慣這個幻境的設定,但還是瞬間就恢復了謝如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