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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語句被拖得綿長,好似魔鬼在耳邊低語,一句一句都戳中她心底最害怕的點。
這樣自私的人,自然是畏懼曾經隨意欺負的人擁有反抗的能力,也不能忍受即將到手的利益平白失去。
席二嬸徹底僵住了,齊寐鬆開手,高大的身影投射下來,猶如大山壓在頭上,投射下巨大的、令人恐懼的陰影。
「我們今天只是來要斷親書的,但我並不介意節外生枝,二嬸覺得呢?」
齊寐說著,嘴角冷淡的勾起一抹笑。
這世上當真有如此薄情無義的親人,全家沒一個好貨色,唯獨席安一人猶如出水芙蓉,脫離淤泥遺世獨立。
被惡意盈滿的桃花眼如同兇惡的猛獸一般,直勾勾的盯著她不放,好似有把鈍刀,慢條斯理的割著她的肉。
很疼,又特別綿長。
席二嬸一個激靈,踉蹌後退幾步,在眾人所不解的目光中茫然跑回院子。
你方唱罷我登場。
席二嬸脫離了戰局,席三嬸不明就裡,自然要頂上。
又是拿出自己那套懷柔政策,語氣溫柔。
「安安,你二嬸也是見孩子被欺負成那樣有點心疼,都是爹孃生養的,你應該能理解吧?就不要同你二嬸置氣,原先的話我就當你說的是氣話,這就不提了,啊。」
她說得誠懇,是農家人一貫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無論多大的事都往家裡矛盾說,便成了家事,是別人不能插手的。
席安張口要說,這番又是被齊寐搶白了。
他上前兩步,狀似疑惑,誠懇發問。
「三嬸既然是那麼說了,那這家裡大大小小的東西自然也有她的一份,畢竟都是一家人不是嗎?」
「正好我與席安商量著修房子,不如家裡給點支援,叫我們修個屋子如何?」
齊寐說著,一雙桃花眼滿是無辜,一切都從一家人的起點出發,理所應當的要求她給錢。
席三嬸臉都僵了,僵硬道:「這……家裡確實不富裕……」
「不富裕?」齊寐打斷她,越發步步緊逼:「可先前怎麼算著,席安寄回來的銀子還有二百兩,而大哥的喪葬費也足有百兩。兩位未蒙面的叔叔聽聞是在貴人家做事,想必月錢不少吧?這家裡怎麼就沒錢呢?」
這錢一筆一筆算,齊寐就差沒指著席三嬸的鼻子說她不願意出錢,就是假仁義,故意哄騙他們。
齊寐伶牙俐齒,叫席三嬸大恨,慣來沒皮沒臉的妯娌卻又不在,齊寐的步步緊逼叫她難以招架。
正糾結著,身後突然一陣腳步聲,席三嬸回頭一看,正是席二嬸來了,一時眼睛發亮。
卻不想席二嬸急匆匆的回來,卻是從袖子裡掏出一張宣紙,惡狠狠的丟在齊寐的身上。
「快拿走,快拿走!」她眼神驚恐,色厲內荏的呵斥。
席安劫住紙張展開一看,赫然是一封斷親書,有著席老爺子的掌印。
是席修賢離家那夜,被席老太逼著寫出來的。
席三嬸明顯知道這是什麼,撲過來就要搶,被齊寐攔住了。
「嬸嬸,要這斷親書還是你兒子的前程,你可想好了。」
輕柔的聲音猶如毒蛇吐信,冷冷的縈繞在耳邊。
席三嬸當即渾身僵硬,原先被齊寐壓制的感覺又翻湧而來。
她惶惶抬眸,對上那雙風流多情的桃花眼。
盈著瀲灩波光的眼逆著光,彷彿折射出刀子,颳得人生疼。
「席老爺子快活不久了吧?你說他要是明年沒能科舉,等席老爺子一死,守孝三年,三年復三年,六年後他還考得中嗎?他等得起嗎?」
「嬸嬸不妨猜猜,他威逼從軍妹妹寄錢的事被捅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