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東風與西風(第1/2 頁)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一週過去了。 這天搓完零件下班後,覃如又去了鴿子市。 沒油沒葷天天蘿蔔白菜的,連吃好些天,別說棒梗賈張氏受不了,天天唸叨抱怨,她也受不了。 冬天天短,從鴿子市回家的時候已經很黑了。 天際掛著幾顆星子,寒風鑽進圍巾,刺骨的冷。 重新裹好頭頸,她低低道: “得買個腳踏車,太不方便了。” 可惜人設還沒立起來,要再等等。 搓零件技術的提高得緩緩進步,不能一下子提高太多,否則容易被盯上,萬一當特務處理就遭了。 這個年代可是以階級鬥爭為綱。 其實,回到六十年代,受不了的何止物質匱乏娛樂近乎於無? 出行大多靠11路,才是最難忍受的。 深一腳淺一腳往回趕,走的整個人都麻木了,才看到遠處朦朧的四合院大門。 輕輕推開門,可能是晚飯時分,門神閻埠貴並不在。 覃如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三大爺鏡片下犀利的目光堪比x光,能透視院裡每人每天出入時身上所帶的東西,一絲一毫的差距都被他看在眼裡,不比刑警差。 院裡人都忌憚,包括她。 低頭看了看手裡拎的豬尾巴,莫名有種慶幸與安心。 悄悄穿過院子,推開自家房門,還沒踏進去,就聽到一聲低吼。 “去哪裡浪了,這麼晚才回來?” 賈張氏滿臉不快,三角眼盛滿不善。 覃如眼皮都沒翻一下,只輕飄飄道:“鴿子市。” 家裡的事無非東風壓倒西風,或是西風壓倒東風。 覃如怕壓的狠了,賈張氏作大妖,偶爾無傷大雅的事上給她點甜頭,讓她感覺到做婆婆的威風,比如現在。 棒梗和小當正圍坐在飯桌前吃飯,聽到聲音,頭都不抬一下。 覃如若有所思,應該在吃好東西,平時家裡吃不上的那種飯菜。 她以為乖了一週,會繼續乖下去呢,感情這麼快就現形了。 賈張氏也沒閒著,搶菜的動作不比她愛孫棒梗慢。 沒誰關心覃如有沒有吃飯,更沒誰想到給她留飯。 她看了一眼菜,土豆紅燒肉,肉還不少。 不用多想,就知道哪兒來的。 她厲聲道:“不是交代你們不許再問柱子要飯盒了嗎?全當耳旁風了?!” 哇—— 睡夢中的槐花被驚醒,放聲大哭。 賈張氏嚇得手一哆嗦,筷子夾的半片肥肉“啪嗒”掉在桌子上。 反倒是棒梗,毫不在意,嘴巴忙裡偷閒的說:“是傻柱給的,不要白不要。” 這才多大,已經長歪了。 覃如淡漠的看了他一眼。 棒梗不知為何,渾身一陣陰寒,看到自家親媽的表情有些不安,連嘴裡的肉都不香了。 “做什麼嚇唬我大孫子?你瞧你那樣,跟換了個人似的,咋看咋不像親媽。” 賈張氏從來沒看到“秦淮茹”露出過類似表情,心底湧起不安。 “看來黑狗血還是得安排上。” 她強忍著慌張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覃如暗想。 作為沒受過教育的底層勞動婦女,從清朝一路走過軍閥割據,民國,新中國,賈張氏自詡經歷的多,聽過的神神鬼鬼的事更是不老少,兒媳怕是讓惡鬼附身了。 過去的一週對棒梗這個傳宗接代的獨苗苗不像以前寵著疼著,反倒對最小的槐花最好,還買了奶粉。 緊接著,是日常打孩子,特指棒梗。 半夜,覃如聽到賈張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聲音。 “嗤。” 對此,她並不在意。 次日一早,覃如沒做早飯,而是去巷口小店買了油條豆汁。 這個時候私營店除了較大規模的完成了公私合營,成了國營店,工作人員成為職工拿死工資外,像夫妻店,父子店還有零星一些。 也不知是不是聞到油條的香味,昨晚因飯盒問題剛被覃如扇了幾巴掌的棒梗沒讓喊就利索的起床了,還破天荒的幫小當穿了衣服,盡了當哥哥的責任。 棒梗一邊吃油條一邊看自家媽的臉色,自覺的將“熊”的強度下調幾檔。 所以說,孩子心裡是有數的,什麼時候蹬鼻子上臉恃寵而驕,什麼時候小心翼翼討好,敏感度並不比成人差,甚至可能因為小動物的直覺比成人強。 孩子,尤其是男孩子,特別皮特別不聽話的男孩子,適當的暴力教育看來有益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