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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但他自己於朝政一道上實在是不太精明,種種手段蠢得可憐,才給了鄭嘉禾絕地反擊的機會。
鄭嘉禾在被軟禁的時候,得知了自己被下藥,而且失去了懷孕的可能。她開始思考脫身的方法。先帝喜歡雲貴妃的柔弱和順從,討厭她的張揚,討厭她太過強勢,也討厭她的聰慧。曾經她在東宮時幫先帝潤色過的那些交給景宗皇帝的奏摺,幫先帝出過的主意,對付過的人,都成了先帝厭惡她的理由。
先帝告訴她,他只是要除掉鄭家,順便廢掉她,念著過往的情誼,他不會殺她。只要她肯服軟,他還會像以前那樣,經常看看她。
鄭嘉禾便懂了。不就是裝弱嗎?
大概如先帝這樣的男人,平日裡總被自己的妻子壓一頭,心裡都是不舒服的。可惜她從前沒明白這一點,還在每次與先帝對弈時贏了他都非常得意。
鄭嘉禾索性裝著仍不知道自己被下藥的事,並讓王太醫給自己下了一記猛藥。
猛藥灌下去,她的身體徹底垮了。先帝看見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終於有了一絲觸動,彼時鄭源已經「瘋癲」,在家養病。而曹應燦帶著許多大臣在承明殿外長跪不起,先帝才放棄廢后。
鄭嘉禾明白,他觸動不是因為對她有了憐惜,念起了過往情誼。他只是覺得她被他打壓到極致,他終於可以掌控她了。
然後他幸了劉氏,說把劉氏的孩子給她。
又過了一段時間,鄭嘉禾才得以解除禁令,走出椒房殿,看到久違的晴空。
劉氏的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先帝又猶豫了。他想著如果是個公主,過繼給鄭嘉禾也沒什麼,可是個皇子,再一過繼,不就成了嫡子?那就會威脅到皇長子的地位。鄭嘉禾已經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皇長子就是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他不想改變這一切。
鄭嘉禾看穿了先帝的想法,她主動奏請,讓先帝立皇長子為太子,並表示不用劉氏的孩子過繼。
先帝對她的退讓非常滿意,漸漸地也放鬆了警惕,卻不知道鄭嘉禾早已聯絡上了朝臣,開始著手扳倒與雲貴妃相關的一切。
當然,包括先帝。
鄭嘉禾把空了的藥碗交給琉璃,拿帕子輕輕地沾了下嘴角,剛坐到榻上,就聽見側門處吱呀一聲,抬頭望去,就見是楊昪過來了。
琉璃躬身告退。
「你怎麼來了?」鄭嘉禾問了句,姿態閒適地往後躺倒在榻上,看著楊昪向她走來,在她身邊坐下了。
楊昪直接掀開她的裙擺,惹得鄭嘉禾皺起眉頭,然後看到他拿在手裡的東西。
「入冬了,給你戴個護膝。」他小心翼翼地把護膝在她的腿上綁好,道,「你現在身體太差,得好好保養。」
「……」鄭嘉禾動了動腿,不太贊同道,「太笨重了。」
「又不厚。」楊昪在她膝蓋上拍了拍,「過兩天帶你出去跑馬的時候正好用上。」
他已經決定要經常帶著她鍛鍊身體了。
鄭嘉禾撇了撇嘴:「行吧。」
瞧著不是太滿意的樣子。
楊昪給她把裙擺放下去,俯身過來吻她的唇角,剛觸上就忍不住蹙了眉:「你怎麼還在吃藥?」
唇瓣都是苦的。
鄭嘉禾勾著他的脖子貼過去:「你說的要好好保養,我這吃的是補藥。」
楊昪便沒想太多。
他單膝跪在她的身側,摟住她的腰,在她的熱情下肆意放縱。
苦又怎樣,苦味過去,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甜的。
……
鄭嘉禾不打算讓他知道那些事。
她只是與他有這一段見不得人的情,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結束。知道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