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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好氣道：「行了行了，瞧把你能的。」

「一會兒我會對那個寧姍使用幻術，到時候你就見機行事吧。」

簡小玉「啊」了一聲，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雀女還是要選寧姍？

她臉上的疑惑太過明顯，雀女輕佻地笑了笑——雖然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從一隻鳥的臉上看出這種表情的，但簡小玉直覺就是這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放心吧，這點小事，我還不至於會出錯。」

明明是一副相當漫不經心的語氣，簡小玉卻從中聽出了幾分不屑一顧的傲氣。

雀女是真的沒有把這群玩家放在眼裡。

前面之所以問那麼多，不過只是想考察一下她罷了。

這一瞬間，簡小玉突然無比清晰地意識到——

聰敏雖然也很重要，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她的那些算計、把戲，根本不值一提。

夜深人靜。

約莫半夜的時候，屋外果然像裴遇所說的那樣下起了雨，雨水落在屋簷、樹葉上，發出淅淅瀝瀝的響聲。

屋內的檀香在不知不覺間瀰漫開來，隱隱帶著一股奇妙的氣息，就連一向淺眠的裴遇也歪著頭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呼吸綿長，卻又不自覺地皺著眉頭，像是在做什麼噩夢似的。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時來不及做出反應，睡覺之前他們還特意留了一盞床頭燈。暖黃色的燈光灑在柔軟的枕頭上，一枚藍色的羽毛晃晃悠悠地從空中落下，正好飄落在枕頭的一角。

這時，原本在枕上安睡的寧姍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少女閉著眼，意識卻漸漸變得遙遠起來。

彷彿置身於夢境，又彷彿置身於雲端。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一道咿咿呀呀的聲音，細細去聽又像是有誰在輕輕抽泣。

她下意識地側耳傾聽，沒過幾秒又是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間或夾雜著幾道銀鈴般的嬌笑。

等等，這聲音……

寧姍本能地覺得不對勁，但卻驚愕地發現她好像怎麼也無法從夢中醒來。

她能感覺到自己似乎是下了床，又推開了門，但身體卻不受自己的控制。

突然，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光著腳踩在地上，身後是無窮的黑暗，眼前是無盡的遊廊，遊廊的那頭亮著一道紅色的光，隱隱約約地像是在呼喚著她一般。

細密的雨絲飄進長廊裡，落在她的面板上，冰涼的觸覺卻仍舊無法將她喚醒。

寧姍只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一時間竟然分不清這裡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她只能朝著那道光所在的方向，機械地前進。

耳邊再度響起那些咿咿呀呀的聲音，仔細一聽彷彿是有人在唱戲。

時而情緒高漲，時而如訴如泣……

為救李郎——

海島冰輪……奼紫嫣紅……

皮金兒！梁兄啊……

越來越多的聲音湧入她的腦海中，熟悉的、不熟悉的，悠揚的、短促的，叫喊、呢喃、放肆的笑……西皮二黃叮咕隆咚，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寧姍想停下來，想掉頭往回跑，但無論她往哪個方向走，卻仍舊是在那條長廊上。

她明明停下了腳步，但那束光仍然越來越近，最後變成了她白天所見到的那個戲臺子的模樣。

寧姍慌了，強忍著懼意後退，可餘光裡卻飛快地閃過一道黑影。她猛地轉過頭，卻什麼都沒看見。

「你們是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你們在唱什麼……」

「別過來、別……」

她的聲音顫抖著，背脊慢慢貼緊了牆壁。

這時戲臺上忽然「鏘」地一聲，寧姍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