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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奴靜靜地看著她,半晌答應一聲。
趙樂瑩陪了他半個時辰,便打著哈欠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隻手下意識開始揉腰。
硯奴眼眸漆黑,兩隻手逐漸緊握,身上的傷口因為肌肉緊繃差點裂開,當疼痛傳來,他猛地冷靜下來,許久之後閉上眼睛,刻意地不去想她出門一趟為何頭髮鬆散了,也不去想她為何會突然沐浴,用的還是男人最慣用的皂角。
他刻意不想,卻還是一夜無眠。
這一夜之後,又是風平浪靜。
趙樂瑩每日裡都會來陪他,偶爾夜晚也會陪他住下,一切都跟他入獄之前沒什麼不同,可他就是能感覺到不同。
趙樂瑩陪他時,會突然笑一聲,待他看過去時又突然收了笑意,會偶爾發呆,不知在想什麼,即便他痛哼也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就好像把一半魂魄留在了屋裡,另一半卻不知所蹤。
愛他嗎?愛的。關心他嗎?關心的。
可不知為何,就是少了點什麼,讓他心裡空空蕩蕩,彷彿要隨時失去所有。
他的傷口一天天好起來,心裡的空洞越來越大,每日裡都寒風呼嘯,卻盡數都隱藏得極好,除了他無人發現。
「還說我總發呆,我看你好像也在發呆。」趙樂瑩輕哼一聲。
他猛然回神:「是我不對。」
「你站起來讓我瞧瞧,看身子好些沒有。」趙樂瑩說著,朝他伸手。
硯奴笑了笑,乖順地站了起來。
趙樂瑩將他仔仔細細檢查一遍,總算是滿意了:「再有幾日應該就大好了,到時候我帶你出去走走,我近日剛找到一家味道不錯的茶館,別看地方不大,泡的茶卻極好,你肯定會喜歡。」
「好。」硯奴答應,沒有問她是如何找到的茶館,跟著誰一起去過。
趙樂瑩將他重新扶躺下,又陪了他一會兒後,便又要出門。
「殿下去哪?」硯奴看著她的眼睛。
趙樂瑩笑了笑:「裴繹之今日要為我作畫,我去看看,免得他將我畫得不人不鬼。」
「……宮中並非沒有畫師,殿下若想要畫像,直接找來就是,何必再勞駕外人。」硯奴面上沒什麼表情,雙手卻逐漸攥拳。
趙樂瑩聳聳肩:「他非要為我畫像,我又能如何。」
「可我不想殿下去。」硯奴突然道。
趙樂瑩愣了一下:「為何?」
「沒有為何,就是不想殿下去,」硯奴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殿下就當硯奴在鬧脾氣,今日可否聽我一次?」
趙樂瑩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硯奴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為難,可裴繹之本不該是可以讓她為難的人。他不可控地又一次想到,她那日一夜未歸後腳腕上的手印。
許久之後,她嘆了聲氣:「行,那我今日便不出門了。」
說罷,她便脫了鞋,直接坐在了硯奴旁邊,抱著他沒受傷的胳膊埋怨:「你可真是越來越霸道了,如今連我去哪都要管,也就是仗著我寵你。」
「那就請殿下更寵我。」硯奴揚起唇,眼底一片深沉。
趙樂瑩笑笑,卻沒有接他這句話。
明明換了從前,她一定會順著往下說的,如今卻只是笑著敷衍過去。
硯奴別開臉,假裝沒看到她的心不在焉。
第37章 (我打算求皇上賜婚)
屋裡的燈燭燃盡最後一點燈芯,整個寢房便墜落黑暗,床上的兩個人並排躺著,誰都沒有睡,誰都沒有動。
已是秋冬時節,夜間即便門窗緊閉,也能透進點點涼意。趙樂瑩冬天有手腳冰涼的毛病,這會兒蓋著不算厚的被子,身上一點熱氣也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