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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 諾提吧。

無憂怔怔的看著, 耳邊是海瑟薇的聲音。

「可惜我出生得太晚，沒見過當年九位神官封印魔神的場面。」

「光是想想, 就知道該有多壯觀了。」

「我還是第一次到這來，薇拉神官太美了。」

「我們腳下的就是深淵嗎？」

「你來了。」沙啞磁性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卻又似乎就在無憂的耳邊，連海瑟薇的話都變得模糊起來。

這個聲音，是當初進遊戲介面的時候諾提的聲音。

面前的雕像似乎染上了一層光暈，無憂看向海瑟薇, 她依舊興致勃勃的在自言自語, 明顯並沒有聽到。

「我現在只是一縷殘魂，只有你能聽到我說話, 無憂。」

無憂退後一步，朝諾提的雕像微微鞠躬：「諾提神官。」

「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來到深淵，我以為還要很久。」

「我是來檢視封印, 最近大陸出現了當年躲起來的魔族」

「我知道，是一隻黑翼精怪。」諾提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嘆息：「他曾多次尋來，想要解開深淵的封印，可惜他太弱小了。」

無憂一驚，怎麼感覺諾提的語氣頗為遺憾？

遺憾託尼斯沒有解開封印？

「呵，」諾提顯然看穿了她的想法，道：「阿瑞斯遲早會醒來，這跟封印沒有關係。」

「什麼意思？」

「我們封印的不是深淵，而是阿瑞斯，你明白嗎？」

無憂點頭，然後又搖頭：「難道不是深淵的封印解除，魔神就會出世嗎？」

「他只是被我們強行封印，他沒醒來，深淵的魔族也不敢離開罷了。」

「所以，其實深淵根本就沒有封印？」

「有的，只是那封印是魔族自己做的。」

「為什麼？」魔族自己封印自己，這是什麼操作？

「阿瑞斯沒有醒來，魔族知道他們打不過大陸的無數種族，只能暫且躲在深淵等待。」

無憂若有所思的點頭，相當於魔神是一個能量源，他不在，魔族害怕自己在他醒來之前被滅掉，所以才封印了深淵。

結果這訊息到了大陸，變成了九大神官封印了深淵。

「回去吧，無憂。」諾提的嗓音無悲無喜：「你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去對抗她們，深淵的封印也並沒有鬆動。」

無憂點頭，又道：「但還有一件事，您應該也知道，這海底的黑色氣息又是怎麼回事？」

「怨氣而已，那隻黑翼精怪太想回到深淵了。」

「怨氣？」

「是的，亡靈的怨氣。」

原來，託尼斯在大陸蟄伏這麼久，既想要解開魔神的封印，更想解開深淵的封印。

前者他或許還沒有找到方法，但他知道他的同類製造出來的封印該怎麼解除。

所以他在深淵附近畫下了傳送陣，每個被他變成傀儡的人的靈魂，都會被傳送到這裡，作為開啟封印的養料。

這些人身體變成傀儡就算了，靈魂還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海底，就此產生了怨氣。

靈魂越來越多，怨氣也越來越多，這才讓海底變成了這個樣子，所幸這怨氣對於生靈並沒有什麼壞的影響。

諾提的講述不帶絲毫情感，既沒有對託尼斯傷害大陸生靈的憤怒，也沒有對亡靈的憐憫。

他這一縷殘魂鎮守在這海底已經幾百年了，情感早就被消磨得所剩無幾，就算有，估計也是比那數十萬亡靈還要重的怨。

九大神官終究不是神，他們只是被神選中了而已。

「如今你已被我選中，可想好這條路還要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