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朕覺得自己不配(第1/2 頁)
謝霜霜不解“避嫌?”
“他避什麼嫌,李家一門雙翰林,還有什麼嫌是需要避的?”
顧笙眉目彎彎,笑意好似流淌不息的山澗清泉清澈又明亮“李三郎啊。”
李觀棋是李家三郎。
謝霜霜錯愕,失聲道“觀棋不語真君子,李觀棋?”
“他的啞疾治癒了?”
饒是李觀棋有啞疾,但在上京城也素有才名,一襲青衫,獨坐幽篁,撫琴執棋。
正因如此,才會有那麼多人惋惜。
她曾遠遠瞧見過李觀棋,像極了秋日的圓月,溫潤柔和中又帶著淡淡的清冷,那一身的書卷氣,彷彿籠罩在皎月上的薄霧。
據說,李觀棋閱遍了萬卷書。
若是啞疾治癒,上京城怕是又添一份絕色。
不過,她記得,李懷謙遍尋天下名醫,卻依然束手無策。
看來,是運道至了。
顧笙眨眼,波光粼粼“快了。”
“應是能參加今年秋闈的。”
“以李三郎的才學,高中解元不在話下,若是李閣老主持今歲秋闈,難免瓜田李下,惹人非議。”
“春闈就無需避嫌了?”謝霜霜斂眉詢問。
顧笙將那一片花瓣貼在謝霜霜掌心,笑道“阿又莫不是忘了景信。”
“很多時候,天資是不可逾越的。”
“大乾歷經數代,也只出了一個景信。”
“十歲中秀才,十三歲中舉,不出意外,明年的春闈,景信定能俯瞰天下英才。”
“必將書寫大乾第一個六元及第的佳話。”
“所以,李閣老主持明年的會試最合適。”
“朝堂上注入新鮮的血液,是件好事,只盼著內閣莫要太過。”謝霜霜心有隱憂,指甲無意識刺破了手心的花瓣,帶著澀意的花汁點染了指尖。
內閣勢大,科舉悄無聲息間也變了味,彷彿是在替內閣選拔青苗。
顧笙垂首斂眉,長睫遮掩了眸中的意蘊。
“手伸的太長,是要被砍掉的。”
但願齊鈞不要晚節不保。
謝霜霜嗤笑“人的野心是無止境的。”
“內閣上下一心,打著聖王垂拱而天下治的旗號,求的是大權在握。”
“這骨頭,可難啃的很。”
“除非真的能不管不顧,殺個血雨腥風。”
顧笙抬手捏捏謝霜霜的眉心“再皺眉,可就不美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唯殺矣。”
內閣聚集著天下最精英的讀書人,不該也不能成為河清海晏的阻礙。
“唯殺矣?”
“殺誰?”捧著書卷跨過門檻的蕭硯隨,隨口道。
在看到顧笙落在謝霜霜眉間的手指,謝霜霜如花的笑靨時,慌了。
不是他緊張,實在是他覺得謝霜霜怪異至極。
本是朵雪山之顛的冰花,在笙笙面前硬生生軟成了朵瀲灩桃花。
那不值錢的笑容,他很熟!
譬如,他自己對著笙笙笑起來就是這麼一臉不值錢樣兒。
蕭硯隨三步並作兩步,把手中的書卷放在案桌上,輕輕拉下了顧笙的手“笙笙,謝霜霜冰冰涼,摸她幹嘛,摸朕,朕暖乎乎。”
謝霜霜無語,還搞拉踩。
她看見蕭硯隨就覺得頭大,也不知道顧笙是怎麼忍了這麼多年的。
“你暖,你暖,你最暖。”
謝霜霜翻了個白眼,甩了甩袖子,徑直離開了懿安宮。
蕭硯隨腆著臉“笙笙,你看她,脾氣不好還沒禮貌,哪像朕,不矜不伐謙謙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