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成王獻美(第1/2 頁)
“難道,成王叔以為……”
謝逾一離京,是人是狗都在秀。
典型的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謝逾只是暫赴梁州,不是死了不回來了。
這幫人不就是覺得惹到他和笙笙,就算是踢到棉花了,找哪怕麻煩,也不會很麻煩。
看不起誰呢!
棉花加了水凍起來,就會變成冰疙瘩。
成王深感恥辱,面紅耳赤,青筋暴露。
一無是處的小兒,竟這般狂妄!
“朕可不是那種草菅人命的暴君,成王叔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成王怒極反笑,他又成小人了。
皇兄溫潤仁厚,怎就生了個嘴巴跟淬了毒似的兒子。
明明在他的記憶裡,蕭硯隨狂悖不羈,書讀的少,罵起來粗鄙不講究,就像在那日的朝會上還開口閉口耳朵塞住毛了,現在卻一套一套的,有了幾分讀書人指桑罵槐陰陽怪氣的感覺。
難不成蕭硯隨還為了罵人的時候言之有物專門深入學習了?
成王按捺住心中的暴躁惱怒,努力維持苦口婆心的嘴臉,以退為進“老臣願去守皇陵七七日。”
“老臣在赴皇陵前,斗膽進言,再次懇請陛下以大乾為重,綿延血脈,令大乾歷代先皇含笑。”
“而不是為了區區兒女私情,拋卻身為天子應擔負的責任。”
“大乾需要皇子定國本安民心。”
“顧皇后出身名門,自幼被武安公親自教導,應當理解老臣的苦心,寬厚大度,有容人之雅量,而非善妒跋扈。”
顧笙嗤笑,一陣見血“成王叔是欲向陛下獻美了?”
“獻美就獻美,又何須這般大費周折。”
“不得不說,在插手晚輩院中事上,成王府還真是家學淵源一脈相承啊。”
顧笙的話,讓殿中不少人瞬間回憶起了當年老成王鬧出的笑話。
老一輩的都知道,老成王是個胸無大志寄情山水的文雅人,擅丹青擅音律通詩詞,尤愛眠花宿柳處玉液瓊漿,貪嗔痴欲時揮墨在青樓妓子膚白如凝脂的背上寫下一首首通俗上口的風月詞。
在京城,青樓妓子們都以能得到老成王題詩為殊榮。
每當新詩創作完成後,獲得詩作的青樓妓子便會尋找精通音律的失意文人為之譜曲,進而競相傳唱。
老成王曾在紅袖坊將一清倌兒贖出,隨手賜給府中舞象之年的庶子,奈何清倌兒心氣高,攀上了當時的成王世子,如今的成王,直至有孕,才為人所知,搖身一變成了世子院中的通房,只待誕下男嬰,抬為姨娘。
當時的成王世子,還被老成王甩了幾十鞭子。
這也算是一樁醜聞。
經年累月光陰變遷,漸漸成了歲月長河邊上一捧沙土掩蓋下的石礫,為人所遺忘。
顧笙一提及,沙土就被拂去,石礫重新現於人前。
成王面色鐵青,呼吸急促,袖袍裡的手緊緊握拳。
年少時,他不覺羞恥,甚至還沾沾自喜於在與庶弟的較量中,佔據了上風。
及冠後,陸陸續續領了差事,緊接著父王年歲大了,醉酒作樂中風後,他承襲了成王府爵位。
在上京城的勳貴圈中如魚得水,無人敢在他面前嚼舌根。
久而久之,他只記得父王因庶弟不留情面的對他行了家法,卻忘記了他起因是他將庶弟的房中人納為己有。
畢竟庶弟都死了逾十載了,哪還有人記得這樁舊事。
可偏偏,在今日這個聲勢浩大的壽宴上,顧皇后輕飄飄的一句話,舊事被重提,他甚至都能感受到旁人看向他時眼神中的嘲諷。
“成王叔,還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