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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

若不是此時情景不對，加上自己已經病的有些睜不開眼，艾瑪此時真要笑得打跌了。艾瑪用包裡的酒精棉球擦拭了彼得傷口的外延，這讓男孩痛的有些哆嗦。她皺著眉頭望向了那道傷口，鋸齒形的傷口既長又深。

「這傷需要縫合，但是這裡太黑，我現在看不見。」艾瑪咬緊了下唇。「我先幫你包紮。」

女孩的雙手撫摸著彼得的大腿，她的呼吸落在了他身上，或許是因為發燒，艾瑪的呼吸是那麼熾熱，這讓彼得的身體也開始熱起來。

天哪！彼得悲哀的想到，快讓這殘忍而甜蜜的酷刑儘快結束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艾瑪說：「包紮好了。」

彼得長呼了口氣，他覺得這時光快的要死，卻又慢的過分。他飛快的穿好了衣服。旁邊，艾瑪晃了一下，彼得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即將軟倒的女孩。

「呃，沒事。」艾瑪喃喃道，「讓我歇一會兒就行。」

手傷傳來的溫度更加熱燙了。女孩喃喃的說著什麼彼得已經聽不清楚的話。彼得滿心急躁，然而他現在什麼都做不到——他不敢亂動，無線被關閉了，防護罩也已經沒了，細微的動作都可能帶來碎石堆的再次崩塌。

要是能離開這裡就好了……彼得想到，隨後，他的右前方傳來了光芒。

彼得的心雀躍了一下，而後他看到了那些搬走石塊的人。他的心臟又深深的滑向了他的胃裡——

「頭！」金並的手下招呼道，「我發現他們了！」

第35章 凡妮莎

凡妮莎是金並——威爾遜費斯克生命中的光芒。

她的光芒是那樣熾熱，甚至一度照耀了他腐朽的心靈。那時金並感覺到他那顆浸滿了泥淖的內心裡髒汙開始剝落，凡妮莎的笑容又讓它重新鮮活起來。那時候，金並開始覺得，他也有資格站在陽光之下，像他這樣罪孽深重、滿手鮮血的人，也能收穫得之不易的幸福。

他們是那樣濃烈的愛著彼此。凡妮莎為金並生下了他們愛情的子嗣：理察費斯克，他們共同養育孩子，共同享受著普通人的幸福。

那真好。金並看著廚房裡忙碌的妻子，看著在屋子內拿著鋼鐵俠玩偶正在玩耍的孩子。然後他轉過頭，看向了桌上的檔案——那看起來普通的牛皮紙袋裡承載了上百人的鮮血。

金並不由得撇過頭去，他恍惚間覺得自己身處的房間被這牛皮紙袋割裂成了天堂和地獄。一旁的凡妮莎和理察美好的就像伊甸園，但這份能為他黑幫生涯帶來巨大榮譽的檔案卻猶如撒旦的密語。

他只能選擇一邊。

或許是時候收手了。金並想。

令他沒想到的是，上天給他開了個巨大的玩笑。

他看見了倒在血泊中的理察，看見了凡妮莎跪在地下哭嚎。他抬起頭，望著陰雨的天空，細密的雨滴滴到了他的臉上，和金並的淚水混在了一起。

金並舉起了他的雙手，他看著雨水傾瀉而下，洗刷了他的雙手，但惟有他自己知道，這手上是無法擦去的鮮血。

我不配。金並想到。

我以為我能觸控光明。但那光芒太遠了。

迎接我的只會是深淵。

金並找到了殺死理察的人，那是他敵對幫派裡的一名領頭。正當金並的下屬想要一槍崩掉那人時，金並攔住了他。

「他不配這麼輕易死。」金並盯著他的眼睛。那人簡直抖成了篩子，因為他看見金並眼神中全是怒火和瘋狂。

沒人知道那個人是怎麼死的。

甚至沒人見過那人的屍骸。所有人見到的，只是那間已經被鮮血染滿的房間。

在理察去世後，為了報仇和忘記這一切，金並將他的全部精力都投身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