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寧三爺真的為美色所惑了?(第1/2 頁)
拐角處,參天巨樹籠罩著,枝繁葉茂地將日光遮了個嚴嚴實實。
百合面前的黑衣人,臉籠在寬大的兜帽裡,只看得到一方下巴,瘦骨嶙峋地骨骼都突兀駭人。
第一次見到此人的時候,百合都覺得驚懼——他始終裹在寬大的黑色斗篷裡,那斗篷裡空蕩蕩的讓人覺得只是撐了根竹竿似的,他的聲音似是受過傷,沙啞裡帶著些尖銳,入耳宛若生了鏽的鋸子扯過粗大木樁子。
生澀又刺耳。
在並不算短暫的一段時日裡,這個聲音、這個骷髏架子一樣的身形,都是百合夜夜驚魂的夢魘。可……她卻不得不聽從吩咐,因為對方保證了能幫她得到所求。
她不是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紅塵名利場裡摸爬滾打了一番,又歷經情郎背叛,自是不可能再輕信旁人。只是,這人卻讓她不得不信,因為他說,他是東宮的人。
東宮,太子……足夠影響楊家的人。而且坊間多有傳聞,說葉家是皇后那邊陣營的,而太子屬貴妃左相一脈,自是和葉家不合。
所求雖已不復初心,卻成更加深重的執念,百合思慮再三,終究是答應了合作。
只是不管見了多少回,還是會忌憚和害怕這個人,從心底升起來的畏懼,像是面對某種陰暗世界裡的生物般。她嚥了咽口水,低了頭,應道,“她答應了,問具體的日子。”
對方似乎很是開心,連道幾聲好,聲音裡帶著難聽的笑意,說完後才頷首,誇百合,“很好。你回去吧,具體的時辰等主子那邊安排好了,我會親自來通知你的。”
“是……只是……”百合沒走,欲言又止。
對方卻似是不耐,“還有什麼事情?”因著那點不耐煩的情緒,令他的聲音愈發像是從喉嚨裡牽扯出來的細長尖銳的細線。
百合臉色微微一白,到底是沒有將方才的疑惑說出來,“沒、沒事了……那,小女告退。”
說完,行禮退下,心中卻暗忖,不管姬無鹽到底是什麼身份,左不過有些銀錢罷了,在東宮面前大抵也是不大夠看的。想著,心下稍定,微微彎著的背在一步一步退出間,緩緩直了起來,她端著雙手,脊背筆直,下頜線繃地緊緊的,緩緩走向不遠處等候多時的馬車。
楊少菲……你既選了錦繡前程而棄我們母子於不顧,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親手將你的前程一點一點地摧毀掉……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你當明白。
……
上官有女,名鳶,入主東宮未至一年,薨。
這是史官筆下關於上官鳶的寥寥數字,至於上官一族,自打離京之後便已經鮮少有人關注,朝廷也沒有花更多的精力去關注、記錄上官家的事情。
這也導致寧修遠查起舊事時,破費了一番功夫。
可到底是……查到了。
信箋送到手邊,不必開啟便知不過薄薄一兩頁,可見關於上官家的資訊著實不多,只是不知是真的生平無事可述,還是被有心人掩蓋地太好……
只是,掩飾地再好,假的終究是假的,就像獵人在陷阱之上鋪設的雜草,乍看之下和周遭渾然一體,可若細究,總是有跡可循的。
訊息到底還是送進了燕京城,送到了寧修遠的面前。
素來果決的寧修遠握著那封加急送回來的信箋,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才容色平靜地伸手開啟,可隨身伺候多年的席玉還是敏銳的覺察到自家主子似乎有些……並不著急,甚至隱隱有些拖延。主子,在猶豫。
只是那猶豫在目前而言,並不明顯,甚至可能寧修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亦或者,他意識到了,卻沒有一直到猶豫的原因。
信封裡,只有一張紙,上書二字,寧修遠盯著那兩個字盯了許久,席玉探頭一看,瞬間瞠目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