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事情不亂,心亂。(第1/2 頁)
寧修遠倒是容色尋常,落座之後取了手邊待處理的事務,隨手翻了翻,抬頭問白行,“何時回來的?”
“用了午膳方回。”說完,上上下下打量著寧修遠,看不出什麼不同,更看不出哪裡“夠好夠熱心”。而席玉……已經暗地裡搓了好幾回手了,整一個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極了方才扒拉著姬無鹽的寂風滿臉希冀的樣子……
午膳後就回了,算算時辰……
“去看過陸江江了?”寧修遠擱下手中的冊子,又拿起邊上一本賬簿,翻開,“傷勢如何了?”
“沒去。”正要說去見了姬無鹽,想了想又咽了回去,只道,“有些事處理了下……話說,過幾日,尋個風和日麗的日子,一道去放紙鳶啊?”
這回,寧修遠頭都沒抬,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去。”說完,甚至覺得白行出門一趟這腦子大抵是壞了,放紙鳶找陸江江啊,他什麼時候放過那種玩意兒?哦,陸江江爬不起來。
意料之中的答案。白行其實也覺得寧修遠能答應去放紙鳶才是滑天下之大稽,估計寧修遠穿開襠褲的時候都不會喜歡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可能……他甚至沒有“開襠褲時期”。
白行老學究似的點點頭,“嗯”了聲,以一種兀自嘀咕的樣子喃喃道,“我也覺得三爺不是放紙鳶的人,也就是那小孩子吵著說要帶上獵人……我才來多此一問。不過既然問過了,我也好去交差了。”
聲音不高,卻也足夠寧修遠聽個一字不落。
翻頁的指尖微微一頓,又若無其事地翻了過去,半晌,又似乎格外漫不經心地問了句,“日子定了?”
“什麼日子?”
寧修遠眼神還在賬簿上,看起來專注又穩重,真的只是百忙之中抽空搭理你兩句的樣子,“你們放紙鳶的日子,定了?”
白行盯著寧修遠翻頁的那隻手,嚥了咽口水,試探著回答道,“還沒……就這兩日吧。”所以,這個所謂“獵人”,寧修遠自己也是知道的並且似乎還很滿意這個稱呼?
想了想,又補充道,“待定了,我同您說一聲?若是您正好也得空,就出去走走吹吹風,總好過一個人悶在屋子裡……悶著也悶不出個所以然來呀。”
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打量寧修遠。
臉還是那張臉,清雋、貴氣,欺騙世人的溫雅,即便同樣身為男人,白行也一次次地兀自偷偷感慨過,寧修遠這副皮囊當真是造物所鍾得天獨厚,還有他天生誰也不放在眼裡的脾性,讓他看起來足夠高不可攀,清漣不妖。
只是……今日還是有些不同的,譬如,自從他問了日子之後再也沒有翻過一頁的賬簿,按著往日的話,這麼一會兒都足夠寧三爺換下一本了。
可見,心早就不在那了。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幾日不見,寧三爺換了個芯子了。
白行瞬間覺得整個人被雷給劈了一樣,腦子裡閃電劈啪作響,而對面低著頭看賬簿的寧家三爺,遙遠又陌生。
而席玉整個人看起來也有些不大正常,有些飄忽不在狀態,有些茫然神遊在外,又有一種“看吧果然就是這樣”的認命和無可奈何。
寧修遠終於又裝模作樣地翻過一頁,看起來有些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嗯……最近事情的確有些亂,出去走走興許會好些。”
轟隆隆……有一陣驚雷炸響。
席玉仰面看天,實在無言以對。主子最近明明挺閒的,也就恐嚇了一下陸江江,然後弄死了一個刺客,偽造了一份認罪狀書,這些事情對主子來說早已經駕輕就熟,何至於“亂”了,就自己這個手下都快閒地數螞蟻了,亂?
事情不亂,大抵是心亂。
白行已經完全按捺不住心中歡呼的、躁動的、八卦的小心思,當下只說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