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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梳洗洗了近半個時辰,畢後,樂衣才遣宮人搬來了一人高的等身銅鏡。
鏡中之人眉色如望遠山,臉際常若芙蓉,眉間半露梅妝,長袍曳地,衣襟垂直而下,凌雲髻上寶藍點翠掛珠釵微微搖曳。
元容滿意的對著鏡子轉了兩圈。
樂衣立在身後,笑著低聲喚道,「娘娘莫要心急,現在才剛過了卯時,想是姜大人和公子怎麼也要晚些時候才到的。」
聽了樂衣的話,元容推開窗子,抬頭看著剛升起的太陽,雙臂撐在窗臺上託著腮,「是早了點。」
這頓朝食吃的相當無味,元容不停的用筷子戳著芙蓉桂花涼糕,直到一陣熟悉的笑聲傳入內殿。
她立刻停止動作,豎起小巧的耳朵,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緊接著隨手拋開扎著筷子的涼糕提起衣裙沖了出去,中途還撞上了來通告的宮人,往後打了趔趄。宮人嚇得臉色發白,身子一抖癱跪在了地上。
☆、歲月靜好
「起身,本宮恕你無罪。」元容站穩後抬袖揮手,正巧看見熟悉的身影,她眼眶一紅,便不管不顧的徑直撲了過去。「哥哥!」
這邊姜重明還在和趙衷談論著什麼,一個沒反應過來,就被衝上來的紅影撲了個滿懷,華麗麗的向後倒去,虧了這副自小學武身板,抱著元容轉了一圈才站穩。
徒然驚出了不少虛汗,一進宮他便卸下了所有的防備,沒料到差點因為忽然衝出的人兒丟了醜。姜重明才要發火,眼睛就對上一張大大的笑臉。
「四哥。」元容縮在姜重明臂彎裡,一臉無辜的撒嬌。
嘴巴開開又合上,姜重明無奈伸手颳了下她的鼻子,「淘氣。」
「胡鬧,成何體統!」姜承疇看著元容沒有一點帝後鳳儀跑衝過來,臉瞬間青了一半,看到重明又被這個依舊嬌寵的妹妹鬧的服服帖帖的,另一半臉也青了。姜承疇氣得吹鬍子瞪眼,轉身對趙衷一拜,「陛下莫怪,小……娘娘自小頑皮,衝撞了龍顏。」
一時激動,元容眼裡只容得下父兄,那還看得到趙衷。
她悄悄與哥哥拉開距離,深吸一口氣,然後盈盈拜下,努力做出一副賢德的姿態,「陛下聖安,元容思親情切,一時觸犯了陛下,望陛下莫要責怪才好。」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是有些委屈的。
趙衷看著面前的人兒輕抿著嘴角,便知道她心裡又在怨念,伸手扶起了姜承疇,「皇后一向溫文端莊,平日裡也甚為可人,想是對兄長唸的緊了,這才失了儀態。」說完還側臉沖她眨了下眼,裡面盛了些許笑意,暖的如同春風三月。
半響,元容才從他這忽然的一笑中回過神來,訕訕的點頭附和,這才換的姜父的一絲好臉色。
「咳咳。」一串響聲不合時宜的從趙衷嘴裡溢位,聲音顯得有點沙啞,「朕還有事,就不陪皇后了。」清了清喉嚨,他微微握了下元容的手,「這麼涼,還不趕快回殿裡暖著。」邊轉身邊順手把自己的手爐塞到元容手中,不再停留。
看著趙衷離開的背影,元容把懷裡的手爐箍緊了些,這個冬天,實在太冷了。
空中飄起了雪花,落在青石鋪就的宮磚上,父親的聲音從耳畔響起,「陛下待你如何。」
元容抱著手爐,偏頭想了下,凡是他有的她都有,也會噓寒問暖,相敬如賓,以夫妻之情來說,趙衷待她算極好了吧,於是她點頭,「甚好。」
嗯,姜承疇順著元容的眼光望了眼漸漸消失的趙衷,扭頭對元容道,「回去吧,爹有話要跟你說。」
回到朝鳳殿,姜承疇讓元容揮腿了所有的宮人。他坐在椅榻上,神情頗為嚴肅,「陛下可有對你說過些什麼奇怪的話。」
奇怪的話?元容微微一怔,腦海里閃過那個寒天,他眯著眼問她,你可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