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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面前的宋逾白雖然清秀纖瘦,可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還整日冷冰冰的,根本及不上夢中女人的半分柔美。
「若是不願聽,便滾出去。」宋逾白淡淡道,隨後沒有再瞧夏無心,轉身便走。
夏無心心中疑惑難平,又是個想什麼做什麼的性子,於是忽然起身,一個健步擋在宋逾白麵前。
宋逾白沒有防備,險些撞到她身上,心下一驚,忙用手撐住桌角,後退一步,貼著夏無心的肩擦過。
宋逾白停住腳步,沉下面色,抬眼看著面前的少年。
夏無心卻只想著弄清楚那夢的緣由,便大著膽子,開口道:「您衣襟歪了。」
說罷,她便伸手,想打著幫忙整理衣領的名號,瞧瞧宋逾白的脖頸處,是否有男子的特徵。
誰知她手剛伸上前,宋逾白便像是受驚一般,用力揮袖,將她的手開啟,隨後連忙後退,險些將自己絆倒。
一雙澄澈的眸子溢滿了憤怒和驚慌。
眾人從未見過宋逾白這般慌亂的模樣,皆面面相覷,夏無心平日裡雖張揚跋扈慣了,卻沒有想到宋逾白會反應這般劇烈,一時不再動彈。
「夏無心!」宋逾白厲聲道,她猛然收好衣襟,眼神冷如冰窖。
夏無心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面對這般眼神卻起了一身冷汗,僵在了原地。
宋逾白看了她半晌,沒再說什麼,似乎是隱忍著壓下了怒氣,轉身繼續講課。
纖長的身體罩在寬大的白色衣袍下,看著有些飄搖,臉如凝脂,鼻尖小巧,唇上幾乎沒有血色,雖是個男兒身,可代入夢中的女子,卻毫不違和。
夏無心雖有著一心的疑惑,卻不敢再輕舉妄動,只得重新坐下,撥出一口氣,心道真是咄咄怪事,難不成自己平日裡太討厭宋逾白,所以才會日日做那樣的夢?
可在夢裡,她明明對那美人愛得頗深,且憐惜之至。
「夏無心,你平日裡不是張揚的很,今日怎麼怕了一個沒用的凡人?」不懷好意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夏無心轉身,一雙狹長的眼睛,正嘲笑地盯著她。
此人名為夏錚,乃是夏無心的胞弟,然而卻總對夏無心帶著莫名的仇恨,處處針對,夏無心也是個硬骨頭,從不忍讓,二人所到之處,皆是鬥得你來我往。
「夏無心,你明知道爹爹不喜歡你,卻還是這般我行我素,下次再挨鞭子,我定要在一旁叫好。」夏錚幸災樂禍地挑釁道。
夏無心輕哼一聲,濃眉微挑,鄙夷地看了夏錚一眼,低聲道:「他再不喜歡我,我也仍是平逢山的少主,至於你……」
夏無心上下打量他一番,明眸彎彎,勾起唇角:「哪來的資本耀武揚威。」
夏錚聞言,臉上的笑容消失,眼神更加陰鶩惡毒。
夏無心的父親名為夏春秋,人稱東逢上仙,是這平逢山的掌門尊師,自夏無心出生起,他便勒令她假裝男子,且平日裡對夏無心無比嚴厲,動輒非打即罵,而夏無心又是個叛逆的性子,對她越是嚴厲,便越不願踏踏實實修煉。
再加上平日裡又愛惹禍,捱打就更是家常便飯。
夏無心心知如此,便不再搭理夏錚,轉身繼續看著宋逾白沉思。
太陽一寸寸爬上頭頂,四周愈發悶熱,夏無心已然哈欠連天,險些又睡過去。
正混沌時,一個白色身影靠近,淡淡的馨香忽然籠罩在鼻尖,夏無心冷不丁聞到這香味,頓覺十分熟悉。
她還沒想起這味道在何處聞過,忽的一陣昏眩襲來,四肢不再受控,像是有什麼東西牽引著似的,跌跌撞撞起身。
夏無心罵了一聲娘,自知著了旁人的道,卻來不及反抗,只得搖搖晃晃衝著正俯身的宋逾白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