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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下眉梢,話裡像是摻了幾分戲謔,「織田作,難道你一直以來都能出乎我的意料,是因為先看到了我未來的表情,才做出的反應嗎?」
「嗯?」
織田作之助困惑了一瞬,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太宰治的意思,搖了搖頭:「【天|衣無縫】沒有精細到那種程度,而且,我也不會用它去看別人會對我的話做出什麼反應。」
他頓了下,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後繼續道:「如果做每件事、說每句話前都要先在意旁人的反應,生活會很累吧。」
太宰治愣住了。
他原本也只是半開玩笑地想知道,這人到底是憑藉著什麼總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本以為只得到一個否認便罷了,卻沒想到織田作之助會如此認真地給出了回答。
而且這個回答,還十分恰巧地觸碰到了他心裡一直隱藏著的東西。
「人……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太宰治垂眸,目光卻在這一刻真真切切地洩露出幾分茫然,連語氣也開始輕忽起來。
「如果不費盡心思地去觀察旁人的模樣,不竭盡心力地去模仿怎麼做一個『人』……那就會被當成異類看待了啊。」
「……為什麼?」織田作之助看起來是真的很不解,「是不是人類這件事,不是在一出生就已經知道了嗎?」
他的視線不小心掃到角落裡盯著他們的狐狸身上,遲疑著道:「……難道還能因為別人一句話就成精了嗎?」
太宰治:「……」
他忍了片刻,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握著織田作之助的手越來越緊,帶著他的手垂在身側,自己卻低著頭上前一步。
因大笑而顫抖不止的身體似乎站立不穩,他將腦袋輕輕放在對方肩膀上,閉著眼努力止住笑意。
織田作之助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從肩膀滑下去,逐漸減小的笑聲卻仍在敲擊著他的耳膜。
然後,他聽到太宰治說:
「織田作,你是不同的……你是,不同的啊。」
織田作之助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這樣說,但他沒有選擇出口詢問。
太宰治的聲音明明還夾雜著仍未褪去的笑意,可他卻莫名覺得,對方吐出來的話裡,好像帶著過往幾十年的疲憊與難堪。
而在這一句話之後,那些年壓在他背上的擔子、沉積在心裡的濁氣,都在瞬間,輕了些許,散了開去,讓他得到了片刻喘息。
他在休息。
織田作之助想。
所以他只是任他靠著,沒有出聲詢問,也沒有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宰治終於鬆開了他的手,後撤一步,抬起頭來時臉上再次掛上了笑意。
「明天吃蟹肉飯。」
手心中的餘溫未褪,織田作之助下意識地想要摩挲指尖,但聽到這話,還是很堅定地道:「明天的事,明天再做決定。」
「……」太宰治咋舌,「不愧是你啊,織田作,在咖哩一事上寸步不讓,我可是都要哭了,對於這種逼真的演技,你竟然沒有半分動容嗎?」
他又想到了什麼,緊接著問:「難道那些孩子在你面前大哭,你也還是要堅持吃咖哩嗎?」
織田作之助的目光從他帶笑的臉上掃了一下,搖搖頭,轉過身將酒瓶放回了冰箱,「我和孩子們並不在一起吃的。」
言外之意,你說得對,就算他們哭也不能耽誤我吃什麼。
太宰治無話可說了,自暴自棄地躺在了疊敷上,躺下的時候瞥到了在角落裡搖尾巴的小狐狸,眉頭一皺,惡狠狠地道:「不知道狐狸肉好不好吃。」
「嘰!」
被無辜牽連的受害者一瞬間毛全炸起來了,如果害怕有實質,那應該就是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