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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個偏激的性子,打小就固執,現在也不好說話。」
玉娘「呵」了一聲,語氣頗為蠻橫無理,好像不是跟
「你養的,你自己解決,當初可是你說他無父無母,可憐得很,堅決要留下來的。」
她手指上戴著金色的護甲,此時正垂了眸子,用那護甲不輕不重地敲著紅木桌面,一下又一下。
停下的時候開了口,「若不是你之前一連串的決策失誤,現在湘湘那孩子哪裡能落魄成這樣。」
「而且竟然還對我瞞著那孩子的訊息,不聞不問的,任由她在蘇府裡被關了那麼多年。」
她一口怨氣悶在心裡這麼多年,難得能發洩一下,用詞自是不客氣。
「你也就是個偽善的人而已。」
「怡人姐姐為這大酈朝打下多少疆土,守了多少年邊疆,你說棄就棄,當真是個好的。」
玉娘端端正正地坐著,看也不看皇帝一眼,只慢悠悠地品自己的茶,端得是落落大方,雍容優雅。
嘴裡吐出的話卻不是伴著茶香的,一句一句,都像是刀一樣,一下下往人心裡捅。
皇帝也不反駁,只默默聽著,還好周圍沒有旁人,若是有個外人來聽著,怕是早就嚇破膽了。
畢竟敢這麼罵皇上的,也就幾個畢竟古板的言官了,哪怕是言官也會給皇帝留幾分面子。
哪裡有罵這麼狠的,幾句意思意思就成了。
玉娘嘆了口氣,「莫不是當皇帝的都這個死德行。」
「只是可憐我家的湘湘喲。」玉娘說著拿手絹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一邊擦一邊看皇帝。
等到皇帝嘆了口氣,頗為無奈地道,「朕去試試,總行了吧?」
「但是莫要抱太大希望,顧長青那孩子我也看不怎麼透。」
第三十六章 御書房裡已經燃起了火盆……
御書房裡已經燃起了火盆,帷幔被人掛起來,一張三折的屏風擺在那裡,桌子上的香爐燃起,煙霧繚繞,發出好聞的香草氣味。
皇帝批改奏摺,糾結了很久,還是將顧長青召了來,待顧長青行完禮,皇帝咳了一咳,跟顧長青扯了些有的沒的。
隨後裝作不經意似地道,「長青啊,我看你手下那個叫九七的暗衛,身手好像不錯。」
顧長青坐在下首,單手握拳,咳了一咳,垂著眼睫,睫毛抖了幾抖,慢慢開口,「確實不錯。」
他身體幼時落下了病根,畏熱怕冷的,天氣一冷下來便不大好,時時咳嗽,身體孱弱又瘦削,哪怕套上厚重的冬裳,仍能看出些許單薄來,頭髮用玉冠束起來,垂落到肩,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不知聖上想做什麼?」
「你不必反問我。」皇帝嘆了口氣,「英國公府那邊應該已經與你接觸過了。」
「你訊息這麼靈通,何必裝傻問我。」
皇上把批奏摺的筆放下,起身朝他走過去,「長青,我知你是個重情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你查到了什麼,但是肯定與真相不一樣。」他雙手背在身後,慢慢踱步過去,拍了拍顧長青的肩。
「我只能告訴你一句,湘湘沒有錯,她不該承受這些東西。」
顧長青垂下眼眸,遮住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緒,只淡淡道了一句,「可是她的母親有錯。」
這話一出,皇帝像是一下子老了似的,連背都萎靡下去,沉默半晌,開口:「都是我的錯。」
都是他的錯,這些小輩們仍是活在上一代的恩怨之中,不可自拔。
他忽然想起蘇怡人的話,仇恨也是力量,會讓一個將死之人人掙扎著活下去,並且走得越來越遠。
但是她卻沒說,若是已經可以走下去了,在這世上可以活得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