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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時分,連笙最後貼著她的耳朵,用氣聲詭譎又神秘地念了一個詞——deno。
蘇嬋睜開眼睛,深吸一口氣,飛機緩緩降落,她還有些眩暈,剛從夢中驚醒,分不清夢與現實的分別。
夢裡連笙纖細的手指拂過她的背脊,至今還刺激得她渾身發麻,像一把塵封已久的舊琵琶被人撥動琴絃,輕攏慢捻抹復挑下,驚得琴絃微微顫抖,久久不息。
腦袋枕著的地方實在硌得慌,她以為自己睡的迷迷糊糊撞在了玻璃上,臉頰不由自主地蹭了蹭,鼻尖聞到一股奇異的氣息,臉頰上一片濕漉,蘇嬋這才反應過來,迷迷糊糊地從連笙肩頭起來,揉了揉痠痛的脖子,抬頭便迎上連笙的目光。
連笙微微側過頭盯著她看,目若點漆,像映著一汪黑水銀,深深地不見底,教人瞧不清楚其中情緒。
連笙風衣的肩膀上還殘留著清晰的水痕,蘇嬋恨不得捂住臉不見人……
她第一次見「死對頭」連笙,不僅做了個和連笙有關的曖昧色氣的春夢,還像頭死豬一樣睡在人家的肩膀上流口水……
蘇嬋呼吸一窒,悲痛交加。
她緩了緩,深吸一口氣,像只膽小的兔子縮起脖子,耷拉下耳朵,龜縮起來,不敢去看連笙。
她雖然和連笙不熟,但也聽過她脾氣大的名聲,旁的藝人對誰都帶三分笑,和和氣氣,從不在媒體面前黑臉,唯獨她面對媒體夾帶私貨的採訪,從不心平氣和地打太極,三言兩語便將人回懟得無地自容。
蘇嬋曾經無意間點開過連笙的採訪影片,見她冷著臉尖牙利嘴地將某些記者懟得無話可說,當時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甚至覺得她超酷。
蘇嬋突然開始緊張,她心慌慌地覺得連笙下一秒就要把外套脫了,冷眼對她說一句:「你有小兒流涎嗎?」
她兩隻手藏在毛毯底下,一緊張起來,就忍不住去搓左手的手鍊,指腹按著手鍊上的珠子,一顆顆數過去,像小松鼠清點樹洞裡的松果,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不料連笙將風衣捲起放在膝上,隨意翻閱著一本雜誌,不言不語,也不提及剛剛尷尬的事情。
翻書聲在蘇嬋耳邊不急不緩地響著,她心裡更是提起一口氣,不上不下,又尷尬又愧疚,還有些無地自容,僵持著不知道如何是好。
或許人家也不好意思說吧……
蘇嬋捂臉,飛機正好降落了,她連忙偏過頭對連笙快語:「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衣服我幫你洗了再還給你吧。」
說完便伸手去拿連笙膝上的風衣,牢牢抱在懷裡,連笙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看得蘇嬋感覺自己像上課睡覺被老師逮到的小學生,緊張嚴肅不敢動。
連笙看了一會兒,視線又轉移到她抱的風衣上,沒拒絕她,低聲道:「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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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嬋落了地,心中那口氣才漸漸呼了出來,她抱著衣服拉著行李箱往外走,將手機開機,和公司分配給她的助理小宋聯絡上了,又回了陳黎的訊息,道了聲平安。
陳黎儼然一副女兒離家坐立不安完全不能放心的老父親模樣,絮絮叨叨問了一大堆,蘇嬋一條條看完,拉到最後「飛機上還好吧?」
蘇嬋抽了抽嘴角,事實上,不太好……
她用手夾著衣服,艱難打字。
【都挺好的,就是做了個噩夢。】
手裡抱著的風衣還有連笙身上清冽的香水氣息,蘇嬋皺了皺鼻子,默默在心裡小聲bb:「還幹了件蠢事。」
她像只怕冷的小鵪鶉,灰溜溜地往出口走,因為許久不出現在公眾視野中,又一身學生氣,也沒有什麼人認出她來。
沒有粉絲來接機,其實也不是沒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