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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沈南渢像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偶, 沒有表情, 腦海里滿是那則交通事故的報導, 耳邊烏泱的提問似千里之外的聲音，嗡鳴不清。

「南渢, 沒事，真的永遠假不了，他們蹦噠不了幾天, 大不了咱們和他們對簿公堂。」

「去現場。」

顧淺夏怔住了——祖宗你這是在把自己往槍口上撞啊！

顧淺夏訕笑著建議道：「這南渢，要是真的出事了警方和醫院會馬上通知咱們的，沒」

「我說去現場, 你是沒長耳朵嗎？」沈南渢幽幽地望著顧淺夏, 琥珀色的眼睛裡滿是陰鷙。

顧淺夏沒有見過這樣的沈南渢，「好好，去, 去現場。」

高速公路上一片狼藉，被崩裂的車門躺在火光中燃燒著，消防隊員，警察的指揮聲此起彼伏，試圖讓混亂的媒體安穩下來。

顧淺夏瞥了眼後座的人, 沈南渢的表情隱藏在陰影中，周身散發著「這事沒商量」的硬氣。

顧淺夏無奈地對警察作揖道：「警察叔叔，你讓我們過去吧。」

「前面是交通事故，你當景點兒呢？」警察也是第一次見這種人，剛想再教育兩句的時候，沈南渢推開車門，站到他面前，一字一句道：「裡面發生交通事故的人是我愛人，我可以進去嗎？」

「哎呦喂，小姑娘你別鬧了，裡面出事兒的是個小女兒」

話音未落，警察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沈南渢繞過他，義無反顧的往裡面走著。

紅藍相映的燈光夾雜著嘈雜的指揮聲一起撲向沈南渢，火光越來越近，爆炸後的氣味刺激著她的每一條神經。

「你是誰？誰把人放進來的！」

沈南渢不耐煩地掙開警察的胳膊，固執而倔強的走向那團火焰。

警察這才反應過來，忙把人拽住，「你是家屬吧？你聽我說」

「沈南渢。」

沈南渢一怔，循聲回望——路知憶臉上蒙著灰塵，手腕上的血跡已經凝成了血痂，膝蓋上蒙著紗布，一瘸一拐地朝她走來。

身後是熾熱的火光。

沈南渢跑到路知憶面前，仰頭吻住了她，那也是一個熱烈而慶幸的吻。

無所謂別人怪異的目光，也不在意冰冷的鏡頭。

那一刻，路知憶抱住了她的紅山茶；沈南渢吻住了她的小太陽。

顧淺夏好不容易和警察斡旋完，迎面便看到了兩人熱烈的吻著。

「得，又來活了。」

顧淺夏望著無所畏懼的兩個人，忽然濕了眼眶——她們一無所有，卻又無所不能。

路知憶抬手整理著沈南渢亂了的頭髮，輕聲問：「你來幹嘛。」

沈南渢抬眼望著她，冷冷道：「我來看看你死沒死。」

「是嗎，」路知憶笑了下，立正站好向沈南渢敬禮道，「報告組織，我還活著，我會一直到活到組織滿頭青絲變華發那天。」

沈南渢被她逗笑了，偏頭擦掉了眼淚，柔聲道：「好，組織批准了。」

警察見她們臉色好些了，上前道：「這個組織批准了，我們這個組織還沒批准，說說吧，你那車怎麼回事。」

路知憶淺笑了下，乖巧無害道：「這車是我老闆的，我上午去b市出完差準備回去的是時候，車胎忽然爆了，周圍又沒有4s店，只能找個小店將就一下，誰知道開一半兒車炸了。」

「那小店還挺有特點的，」路知憶臉上帶著七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三分乖巧無害，「沒有名字，外觀是海藍色。」

沈南渢微怔——易卜凡去世前幾個小時的照片裡，就有一幢藍色建築。

她站在路知憶身邊，垂眸握住了和她的手，指尖在她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