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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慕伊諾聊得盡興,阮柏宸拎著肯德基外賣走回店內,莘初立刻把頭埋進試卷裡,若無其事地寫寫塗塗。
啃完全家桶,一人工作,兩人學習至傍晚,慕伊諾送莘初離開。臨走前,用力按住莘初肩膀,慕伊諾說:「我會記住這個人情的。」
關上電腦,阮柏宸拉下捲簾門,準備返家。室外氣溫低於零度,慕伊諾怕冷,拉鏈拉到最頂端,將羽絨服的帽子一扣,只露著鼻頭和一雙明亮的眼睛。
阮柏宸側臉瞧著,凝白的面板配上明淨的淡藍瞳色,精緻得跟個瓷娃娃似的。原路返回,立在十字路口等綠燈時,阮柏宸問:「eno,有人誇過你長得漂亮嗎?」
眼睫抬起,慕伊諾望向阮柏宸:「這詞不適合誇男生。」
「是嗎。」阮柏宸熟練地把人攬進懷裡,以防慕伊諾被來往的行人撞到,「可我第一次見你,就想到了『漂亮』這個詞。」
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穿著同款羽絨服,一齊踏上噪音喧吵的人行橫道,慕伊諾品味片刻,重新回答阮柏宸的問題:「以前沒人誇過,現在有了。」
知春街上大部分店鋪都已打烊,唯獨breeze酒吧特立獨行。燈紅酒綠吸引著各路人馬前來消費,阮柏宸將出租屋的鑰匙交到慕伊諾手中:「別耽誤你練吉他,我去找賀老闆喝兩口酒。」
慕伊諾叮囑:「不準喝多。」
阮柏宸道:「放心吧,喝不多,我還得給你做晚飯呢。」
回屋換了身衣服,邁進鍾愷家時,慕伊諾眼前煥然一新。房屋打掃得異常整潔,碩大的鋁製行李箱攤開在地上,裡面毫無章法地擠著各類生活用品。
坐上沙發,慕伊諾抱起自己的吉他,對照著譜子順了一遍打算在聖誕夜表演的曲目。演奏完成,他問鍾愷「彈得如何」,鍾愷誠懇地評價說:「絕對能讓宸哥驚喜。」
不論學業還是吉他,慕伊諾的驕傲是因為他比別人都要刻苦,但從不狂妄和自負。專心致志地背譜,反覆練習不算流暢的部分,虛心請教鍾愷,一晃兩小時過去,課程結束前,慕伊諾問:「老師,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鍾愷斜倚著沙發背,他身上有玩世不恭,也有難得可貴的隱忍與堅守,「陪啟延跨完年,我就準備動身去景南了。」
慕伊諾不便多問,只點點頭,正要將吉他收回琴盒,忽聽走廊上傳來阮柏宸和賀啟延的聲音,鍾愷疑惑地看著門口,奇怪道:「這個時間段酒吧最忙,啟延怎麼會過來?」
不妙的預感從心底油然而生,慕伊諾忘記合上琴盒拉鏈,徑直扯開屋門,穿過樓道走回自己家中,嗆鼻的乙醇氣味迎面撲來,他本能地捏住鼻子朝客廳望去,登時瞪大了眼睛。
阮柏宸仰著腦袋,額發悉數上翻,左額角處掛著一條醒目的傷口,皮外滲血,倒是不深,賀啟延正幫他抹著酒精棉球。
好在受傷的部位能用劉海遮擋,本想瞞著慕伊諾,一不留神還是讓他知道了,阮柏宸心虛地拿餘光圈著人,討好地沖他笑了笑。
慕伊諾當即拉下臉,問:「怎麼弄的。」
賀啟延說:「有人在酒吧鬧事,他們砸了酒瓶當武器,你哥非得逞能,赤手空拳跟人幹仗,不受傷才怪呢。」
沒察覺到慕伊諾愈發陰冷的臉色,阮柏宸「添油加醋」道:「兇器傍身勝之不武,空著手就能把他們全打跑,以後我看誰還敢來酒吧惹事。」
一般發生這種情況,都是由賀啟延出面勸架,阮柏宸這次之所以會摻和進去,是因為他認出其中幾人正是之前圍堵慕伊諾的小混混們,這才怒意上頭,新仇舊恨一塊兒解決,又讓他們長了回教訓。
話音落下,放鬆的神經一瞬收緊,笑容緩慢僵在臉上,阮柏宸感覺到慕伊諾要生氣了,眼神冷得怪嚇人的,他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