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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廚房倒水,他走進餐廳,沉默地摟她。
他嗅了嗅她的發頂,佛手柑淡而似無的味道,鑽入鼻腔,清冽著舒緩他。
俞清逸捉來她的手腕,在那塊軍表上緩緩摩挲著,好似找回了平靜。
溫沐歆感受到他情緒隱隱的低落,遲疑著問:「出什麼事了嗎」
他吻她髮鬢,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丟擲個新話題,「醫生怎麼說」
溫沐歆依偎在他胸膛裡,閒閒散散地答話,「沒說什麼,就是不要勞累,注意休息之類的」
她的確有些操勞,為籌備gt賽,到處擴渠道,學經驗,外加甘華的工作,整個人連軸轉。
俞清逸故意調笑,想尋點開心,在她耳側低聲道:「那醫生有沒有說,不准我們做壞事」
溫沐歆臉紅一瞬,回身瞪他一眼,「跟……有什麼關係」
他好像心情終於變得不錯,輕輕地笑了,眷戀著喚她:「沐沐?」
「嗯?」溫沐歆柔柔地應著。
俞清逸埋進她肩窩裡,與她交頸,「姜灣下週訂婚,你跟我一起去吧」
她怔松著想,時間簡直飛快,跨年時在聊的事,竟然在眼前了。
他在她脖頸蜿蜒著,說記得她提過沒場合穿魚尾裙,「這次正好」
她的話,他從來都上心,溫沐歆回身扣住他脖頸,輕輕吻他,「好」
那年端午時節有陣雨,室外瀟瀟慼慼,夜風哀鳴。
可他們的愛巢內一片旖旎,似空中的伊甸園,像個虛假的存在。
姜成兩家規矩許多,正式的訂婚宴定在北京,選址時辰都得按風水來。
成雯向來不喜束縛,決定提前辦個小型儀式。
主要邀請年輕子弟,於是俞清逸帶上了溫沐歆。
儀式地點定在德國科隆。
成雯同姜灣最初定情於萊茵河畔,算是一種紀念。
儀式排場很大,成雯包機,姜灣包酒店,來回接送和安置賓客。
與溫沐歆同乘一架飛機的,多是京圈子弟,俞清逸生日宴她都見過。
安一舶忽閃鹿眼,笑吟吟拉她聊天:「沐歆還好你來玩,不然跟俞清逸一塊,我要悶死啦」
他如今經營謝嘉鑫的夜店,整日同安瑤廝混,耳濡目染,有時對俞清逸竟然也不客氣起來。
俞清逸聞聲摘下眼罩,淡淡睇他一眼,沒計較。
安一舶被睇得一哆嗦,阿彌陀佛,怎麼把這茬忘了呀,這尊佛飛機上睡不著的。
溫沐歆落地科隆的晚上,被邀請上遊艇參加派對。
就這樣,見到了成雯。
她看起來至少一米七五,鍾愛美黑和假睫毛,講話有種豪門滋養出來的無畏,作風豪放。
大冒險輪到她時,面對人群的起鬨,她毫無懼色。
勾過姜灣的領帶,把人拉到面前,旁若無人地熱吻,眾人爆發出強烈的歡呼。
溫沐歆納悶,她怎麼看都不像姜灣同路人。
俞清逸環抱她,看出她的困惑,笑著解釋:「他們剛在一起那會,她不是這性子」
人會變的,七年太久,體內的細胞全部代謝一次,已經是個新的人。
溫沐歆不禁感慨,時間和愛情,都令人面目全非。
當晚派對鬧到凌晨,俞清逸把溫沐歆哄睡後,出了船艙,同姜灣和林曲楊清清寂寂著談話。
河面黑漆似墨,遠處的霍亨索倫橋燈光昏黃,光線微弱,穿不透水面。
三個氣宇軒昂的男人,倚在船頭,望向科隆教堂高聳入雲的尖頂。
夜風吹拂,俞清逸額前髮絲輕揚。
他指指教堂,問姜灣:「這就一個景點?沒別的地方能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