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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漸遠,直到聽見外面響起來鞭炮聲時,師隱回過來神,已是子時正中了。
一年將盡,一年將啟。
師隱將那張剪紙阿鸞重新放回去書中,合上書,抬手揉了揉眉心,師隱不再坐,起身去睡了。
第二日一早,是年初一,師隱仍一如往常的起居。
臨近晌午時分,歸雲和歸雨突然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通報導:「師隱師兄……外面,有人來訪。」
師隱頓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歸雨就順了順氣,又重說了一遍:「師隱師兄,有人來訪。」
師隱看向門外,來訪之人已經不請自入了。
「大師,這一向在京中住的還慣嗎?」
師隱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心,神情微冷,站起身道:「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工具人上線啦。
祝大家元旦快樂
第12章 密照安危埋
來人正是去年秋天時,到津州清泉寺,向他下邀帖的兩人中露了面的那一個。
那人倒是很自覺,也不看師隱,說了話便徑直步入了正堂內,好沒形象地在椅子上癱坐下來,抬起手拍了拍腦門,拍完了又捂著眼睛,悶聲嘆氣道:「哎……這宿醉未消可真是難受極了……「
「大師,可能勞煩您,給我煮壺茶醒一醒酒嗎?」
師隱就站在那裡,看了他許久,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向茶室裡走了去。
來人聽見腳步聲起又遠,便放下了手,眼簾還耷拉著,覷見師隱走遠的背影,無聲笑了笑,就撐著扶手站起來,跟在師隱後面,也進去了茶室裡。
茶室中,炭火嗶剝,爐內水聲微汩。
師隱不徐不疾地拿起茶則,另一隻手以茶匙投茶,也不必細稱,總之是適量的。
片刻後,茶煮好出湯。
師隱給對面坐著的那人斟了七分滿,便將壺放下了,並沒有要給自己一杯的意思。
那人倒也不在意,屈指在桌上叩了兩下,笑著道:「多謝大師了。」
師隱並不應他的話,只將戴珠滑下握在手中。
那人見狀,笑了一聲,轉了轉自己左手小指上的指環,道:「在下小姓韓,上宗下言,韓宗言。」
「與大師曾有一面之緣,大師沒忘了我吧?」
師隱握著手裡的戴珠,看著對面的那人,目光透徹而幽深。
像是能看淨人心,叫人不敢直視。
韓宗言也是躲了下,待自己意識到後,便掩飾般地將茶水一飲而盡,又有些尷尬地將杯盞放下來,自己另起了個話頭,道:「咳……昨夜皇帝陛下一時興起,自己喝了不少,還非要壓著人派酒……」
「可憐我平日裡滴酒不沾的……虧的有丞相在,要不今天我都該醉的起不了身了。」
師隱仍沒有接他的話。
韓宗言嘆了口氣,停住了話,將手中茶杯推過去,略略低著頭:「大師,勞煩您,再幫我斟一杯吧。」
師隱便暫收了戴珠,給韓宗言續了一杯茶,但沒再給壺中添水。
韓宗言瞬時就領會了意思,於是這一次他沒有急著喝茶,只用指腹蹭著茶杯外沿,像是信口一提般地道:「咱們大梁的皇帝陛下,少年登基,對丞相最是信任。」
「從前在東宮的時候,丞相就是太子少師,那時……他們就很要好。」
「陛下一直信託丞相,如今登基做了皇帝,也還是一樣的依賴丞相……昨天除夕夜裡,陛下就拉著丞相的手,非要叫丞相留宿宮中。」
「丞相倒是好脾氣,真就應著陛下宿在宮裡了,聽說是今天早上才回的府呢……」
師隱閉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