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第1/2 頁)
師隱就定定地看著阿鸞。
阿鸞說這話時的神情極認真。
師隱想,少年人,總是要犯錯的,他許少年犯錯,更寬容阿鸞。
少年撒謊,他不在意。
阿鸞騙他,他亦可諒解。
所以,師隱只是聽著,等阿鸞說完,然後點一下頭,說:「好,我等你。」
但底線並非無限。
阿鸞不知道。
他此時只聽見師隱應了自己,便即高興起來,催促著師隱繼續幫他處理好傷處,就要回去了。
師隱也不多留,隻立在那裡,目送阿鸞離去,看著他身上的那件黑斗篷,一半融入夜裡,一半卻被宮燈照的發亮。
第二天,師隱便如阿鸞所言,不再出殿裡了。
他不出去,也沒有任何人來問詢。
彷彿一切就該如此。
宮人們依舊待師隱敬而遠之。
即便師隱不再去見宮裡的那些僧人們,也照舊還是高僧,是陛下誠心請進宮裡來,甚至破例準許在宮中隨意走動的大興寺高僧。
師隱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待他,他只靜靜在殿裡等著阿鸞來。
阿鸞說過要來的。
他只要在這裡等著就好。
第47章 徒見桂枝白
師隱等了一整天,擺了一盤待解的棋局,煮了一壺茶在爐子上,又坐在書案前抄寫經文。
他還在等阿鸞來。
火盆裡的炭沒暗下來過,宮殿裡被烘的暖和和的,只是無人聲響,一片靜謐。
只等一個人來推開這門。
幸而,師隱沒有等到太晚,阿鸞就如約來了。
但這次就再不像昨晚似的了。
阿鸞還是一路走過來的,可身前身後卻都跟了許多宮人,眾人手裡提著燈,將所到之處都照的亮堂起來。
這一行走來,可稱得是浩蕩了。
就連師隱還在殿裡面,都聽見了這番動靜。
師隱不急著去開門。
仍靜靜坐在書案面前,繼續抄寫著經文,他就快要寫完了。
再者若阿鸞要進來,他也不必去開門。
可阿鸞似乎是轉了性,忽然周全起了禮數來,不但沒有直接推門進來,反倒還問起來守在外頭的宮人。
阿鸞問道:「師隱大師可睡下了嗎?」
宮人們大約沒想到能在這時候見到皇帝陛下,全有些不知所措,只敢低著頭應道:「回陛下,大師許是還未歇下……」
阿鸞仍秉禮道:「那你們便替朕去問一問師隱大師吧,朕也不好貿然進去打攪了大師清修。」
「但若是大師不見,也要原話回稟給朕,切不可冒犯了師隱大師。」
宮人們聽著這話,也糊塗了起來,卻不敢揣度皇帝的意思,只好按著旨意去問師隱。
師隱在裡間聽得一清二楚。
於是,宮人們很快便來回道:「陛下,師隱大師請您進去。」
阿鸞這才終於進去了。
等門被關上,殿裡只有師隱和他了,阿鸞才又露出來往常在師隱面前的樣子。
嬌氣又任性的,像個孩子一樣。
見師隱還端坐在那裡,阿鸞就起了壞心思,悄悄走過去,然後把一隻手伸進師隱的僧衣後領裡去,緊緊貼著師隱後頸的面板。
師隱卻連動一下都沒有。
就由著阿鸞貼在那。
阿鸞撅了下嘴,卻沒有將手拿出來,還是貼在那裡,問道:「師隱,你怎麼都不怕冷呀?」
師隱沒答話,只是放下筆,將紙張捲起來放去一邊,動作自然,沒叫阿鸞看見上頭留下的一團墨漬。
阿鸞也不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