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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未知,卻還願意踏出哪一步,就是勇氣,愛情賜予每個人的勇氣。
短短的一剎那,鍾艾腦子裡翻江倒海地想了很多,可話到嘴邊,她卻心虛地看了一眼季凡澤,笑著回道:“我今天忽然發現你比相親物件好多了,呵呵。”
不能讓這男人太嘚瑟了。
果不其然,季凡澤眉一沉,彷彿一盆冷水澆到熱油鍋上,原本火一般滾燙的心口霎時冒起一陣白煙,變得拔涼拔涼的。
他的嗓音頓時低了八度:“你去相親?”
這女人居然在他身負內傷的時候,跑去相親?!
?
☆、蜜方二十八
? 快下班的時候,鍾艾的心理診所來了一位特殊的病人。
坐在診療椅上的女人因精神狀況不佳,導致原本白皙的面板看起來更加蒼白,就連漂亮的眉眼都顯得空洞無神,像是一幅忘了上色的油畫。她的神態帶著些微的拘謹,雙手交握放在腿上,時不時來回搓著。
鍾艾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到杜雨兮。
她顯然聽取了鍾艾的建議,放棄亂吃藥,特地來進行正規的心理諮詢。可她在簡單講述了自己的一些症狀後,比如睡眠障礙、精神萎靡等,便不願意再多說了。
病人出現牴觸情緒,對鍾艾來說是常有之事,她像聊天似的問道:“你睡不著覺的時候,會想事情嗎?”
杜雨兮遲疑了一下,才點點頭。
“是會想起同一件事情,還是不同的事情?”鍾艾的聲音很輕,儘量不加劇她的緊張。
杜雨兮垂下眼簾,喉嚨艱澀地動了動,“我經常會……看見一幅畫面。”
那是抑鬱症引起的幻覺,鍾艾瞭然,“什麼樣的畫面?”
那幅畫面……
杜雨兮雙手攥得更緊,纖細的指節因過度彎曲而緊繃著,不知是被晦澀的回憶攫住了,還是實在難以啟齒,她的嘴唇輕顫,硬是發不出聲音。
心理疾患的治療不可能一蹴而就,心急反而會引起反效果,鍾艾也不勉強她,笑了笑,說:“每個人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回憶。錯失的美好令人回想起來會覺得遺憾,痛苦的則會更痛,但那些都過去了,生活總要向前看……”她何嘗不一樣呢。
杜雨兮秀眉輕蹙,聽得認真,不時點頭,“謝謝你,鍾醫生。”頓了頓,她又補了句:“我的病別讓我哥他們知道,行嗎?”
“當然了,保護你的隱私,是我的責任。”鍾艾給她吃顆定心丸,囑咐說:“你先吃我給你開的藥,下個星期再來複診吧。”
“……”
杜雨兮不是愛說話的人,回國這一年也沒交到什麼新朋友,她看得出鍾艾是真的關心她。所以臨走的時候,她還特別給鍾艾留下件小禮物。
夏季晝長夜短,下午五點多,陽光仍帶著幾分侵略性的刺眼。
走出診所,杜雨兮在戴上墨鏡的前一秒,頓住了腳步。
逆著光,她看到遠遠地走來一對父子。
男人生得高挑,身姿挺拔,在陽光下週身都蒙著一層金燦燦的光華。他單手抱著個小不點,那副姿態帥氣又溫柔。孩子很小,也很乖,眉眼輪廓還沒有完全顯出來,但神態和這男人有幾分神似。
明明是夏天,杜雨兮卻覺得面板緊繃,眼角湧出大串大串的淚珠。呆怔片刻,她猛地加快腳步,迎著那對父子走過去,步履踉蹌。可近了身,當她張開雙臂想要觸碰的一瞬間,卻生生撲了空。她伸手抹掉臉上的淚,模糊的視線慢慢變得清晰。
杜雨兮面前——空無一人。
就是這幅相同的畫面,日日夜夜在夢境與現實中交替出現,一遍又一遍地啃噬她的痛覺神經。明明知道那是幻覺,是假象,是不可能再出現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