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第1/2 頁)
鐵馬橋巷,鮮湯鋪子門口。 鄭修叫停了轎子,命四順進去買一碗鮮湯回來。 四順連忙麻溜兒地應了,小跑著進去買湯。 護兵們上前齊刷刷圍住車轎,後面的陳志亦下馬巡視著四周。 忽聽得轎子裡傳來一聲輕喊:“陳志。” 陳志連忙牽著馬來到轎前,躬身施禮:“侯爺。” 轎簾一挑,伸出一隻手來,修長的指間夾著一個半寸長的紙方勝。 他們爺淡淡道:“回府交給雙筆。” “是,侯爺。” 陳志連忙雙手接過,剛要回身吩咐親兵過來,卻又聽得侯爺道:“你親自去。” 陳志就是一怔,想要說他還要護衛侯爺周全,這不合規矩,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拱手抱拳道聲‘是’,又小心地把紙方勝揣進懷裡收好,這才跳上馬轉身離開。 路過副將身邊時,又勒馬站定吩咐他好好護衛侯爺,這才打馬迅速往來路去了。 陳志長得粗豪,心思卻很細。方才四順跟侯爺稟報時他也聽了個大概。四順或許機靈,可畢竟一直待在府裡,經的事兒還少,許多事兒想不周全,他卻已然是明白了侯爺的心思。 侯爺身邊四個親隨:一墨雙筆三平四順,各有其職。其他三人或許並不知雙筆是做什麼的,他卻是從軍中見過血的,那個雙筆看著木木呆呆很是普通,其實身上帶著煞氣,絕對也是見過血的狠人一個。 侯爺聽了賣燒餅小娘子的事兒,就讓他回府找雙筆,這其中緣由絕對跟史家有關。 侯爺這是不放心史家,派人盯著呢。 這…… 陳志暗暗心驚。侯爺竟然對那個小娘子如此另眼相看! 這事兒若是太夫人知道了該怎麼辦? 陳志不由頭疼,話說他這個護衛統領是不是也會步前任後塵,年紀輕輕地就回家養老? 賣燒餅的小娘子害人不淺! 又跑了一段路,陳志才算是定住心神。也罷,他是侯爺的屬下,自該當聽侯爺的吩咐,太夫人若是問起,他便一問三不知便是,萬萬不可學前任一般實誠。至於太夫人要如何懲處於他,自有侯爺擔待。也或許,這也是侯爺在試探他? 想到此節,陳志便是一個激靈。 對啊,他怎麼沒想到這個? 跟了侯爺這麼久,這還是侯爺第一次給他這樣的差使。 侯爺這是在給他機會! 仿若醍醐灌頂,陳志驀然想通了首尾,立時便覺一股熱血湧上心頭,顧不得其它,手下連連揮鞭,打馬一路飛馳而去。 正此時,四順亦從鮮湯鋪走了出來,兩手各拿一個竹筒,一路催著轎伕起轎。 大青布圍轎平穩安靜而起,漸漸遠去。 一日無話。 掌燈時分,雙獅大街永寧侯府。 鄭修用完了晚膳,正坐著品茶,一墨躬身踅進來稟報,三平有事要回稟侯爺。 鄭修頷首,命他進來。 門外,三平輕手輕腳進了門,站在當下,恭恭敬敬地施禮。 鄭修放下茶碗,淡聲問:“何事?” 三平頭垂得很低,小心回道:“回爺的話,是青雀姑娘的事兒。” 說到這裡,他便屏息等著。 若是讓講他便講,若是不允他便告退。 片刻後,聽得上位他們爺聲音淡淡:“講。” 三平鬆了口氣,連忙回稟:“是青雀的老孃。今日找到小人,說是青雀姑娘已經數日水米未進,現在只剩一口氣兒了。大夫說是怕是不行了,她娘哭著哀求小人,說是求爺給她一個恩典。” 好不容易把這段話說完,三平直接頭垂到胸口去,身子躬得更深,氣也不敢喘。 恩典?什麼恩典?還不是想著縱是死了也要一個說法? 青雀這是到了還不死心啊。 屋子裡靜的嚇人,好半晌他們爺都沒絲毫動靜。 三平眼皮悄悄上了,剛看到他們爺的臉色便是一陣心跳,慌忙又低下去。 我的娘啊,他們爺的臉沉的能滴出水來,可是嚇死人了。 三平憋氣憋的臉都漲起來,心裡不由後悔:自己真不該一時心軟想著往日的情分答應下來,侯爺顯見得是氣得不輕,自己這趟好人怕是要白做了,且還要吃瓜落兒。 “嗯。” 良久後,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他才聽到他們爺淡淡地嗯了一聲。 緊接著就是又端起茶碗的聲音:“你拿了我的帖子派人去請李太醫過去,再拿二百兩銀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