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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認識小曲開始,他就跟阿初疏遠了,怕惹小曲不高興,怕刺激她,甚至把她說的每句話都在心裡加深印象。
也許,他從來就沒有把阿初當過朋友,上學時利用她應付作業和考試;工作後利用她得到高薪和特權。
「不,我不配,」陳以正盯著她,露出古怪的笑容,「我跟你才最配!都一樣低階。」
小曲像見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忽然尖叫起來。
陳以正在她的尖叫聲中,慢慢地站起身,走回辦公樓。
小曲的身體像寒風中的葉片一樣瘋狂顫動,竟敢說她低階!這個又醜又土的男人竟敢說她低階。
她抱著單薄的身子,寒風從她只穿著絲襪的腿上掃過,兩條腿就像冰箱裡的凍肉,硬梆梆的,關節好像也失去了靈活。
一個下午她渾渾噩噩的,腦子裡反覆浮現陳以正那噁心的嘴臉,以及響起他的聲音——說她跟他一樣低階。
她怎麼可能跟他一樣?陳以正跟韓念初才是相配的。
她——
回家的車上,她的腦袋變得很重,昏沉地開了門鎖。
開燈後她靠在門上,望著那一眼望盡的出租屋,一張舊沙發,一張又當茶几又當電腦又是餐桌的矮桌,剩下的就是一張單人木床……這是她的家。
她踢開高跟鞋,頓時感到被鬆綁的舒適,手袋脫落到地上,踉蹌幾步,便仰面倒在床上。
只要閉上眼睛,陳以正那古怪的笑容就出現,大嘴一咧,撕開了整張臉,顴骨上一雙眼睛泛著詭異的光彩。
小曲抓緊床單,激烈地搖頭,也沒有將那張臉搖成粉碎,更頑固地像貼在她眼睛上一樣。
她猛地睜開眼睛,一張俊朗溫柔的面孔撞入她的雙目,如露水般濕潤的眼睛,飽含深情地凝視著她。
她也凝視著他,彷彿他能從牆上的那照片裡走出來,牽著她的手,帶她離開這間簡陋的房子,帶她坐進那輛夜空藍的豪車,到敬畏他的人前,到光鮮奢靡的宴會,到霞光映照的海灘,最後回到他空闊豪華的家。
她滾落出一連串眼淚,透過模糊的眼淚望著那張永遠只有一個角度,一個表情的臉,絕望和空虛翻湧上來,漸漸地吞噬了她。
手機鈴聲在她哭得睡著後響起,她從裹緊的被子裡伸出手,抓到手機靠在耳邊,兩秒後,她翻身坐起,剛離開被窩就打了個寒戰,從衣櫃裡拿出一件羽絨服披上,才開門出去。
蘇錦站在一根電線桿旁邊抽菸,路燈的光只照到她的腳邊,她整個人淹沒在黑暗當中,安靜像個鬼影。
「姐!」小曲走到她面前,站在燈光裡怯怯地喊道。
「陳以正今天怎麼回事?」蘇錦的聲音很低,在粗糙破敗的陋巷裡沙沙地響起。
「被周嚴果打了,因為韓念初。」小曲說,「你都知道了?」
「實驗室那些人的事外面怎麼能知道?除非不是實驗室的人了。」
「什麼意思?」
「陳以正去hr辦了手續,他被踢出實驗室了。」蘇錦說。
「他們把人打成那樣,還把人踢走?」小曲不敢置信地說。
「哈——」蘇錦怪笑一聲,「他們?實驗室是獨立的,只用守他們自己定的規章制度,人員的獎懲去留全由韓念初跟周嚴果定奪,外人無權干涉,就算是何總都不行。」
「這怎麼可能?實驗也是公司的,員工的薪水不都是公司發?」
「韓念初今天連電話都沒打一個,只讓一個員工傳了句話,hr半小時不到就走完了流程。」蘇錦說,「hr那個權力不大官癮卻很大的部門,這麼積極說明什麼?」
「還不是她狐假虎威,借著何總的面子。」小曲生氣地說。
蘇錦在黑暗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