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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失溫。
「剛剛怎麼了?」他拂開她的濕發問。
韓念初掀開被子,披著衣服坐起來,「突然胸口很疼,來之前就有過兩次。」
「胸口疼?」
「一次在你車上,一次是你突然失去聯絡,」她說。
何謹修突然就想到楊培林說過的話,情感上受到強烈的衝擊,會反應在生理上。
「你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或者無症狀的高燒,反胃,吃什麼吐什麼?」他問。
「吃什麼吐什麼有過——我家的那套房子出了問題,連續半個月,吃什麼都會吐出來。」
何謹修知道那套房子對她的意義,也許她自己都不清楚,如果那套房子真出了什麼問題,她的意志也會隨著房子一起坍塌。
「那套房子的監控,回去我會拆掉,」他說,「你放心,那房子裡的灰都不會被人偷走。」
韓念初的手繞到頸後,解下項鍊,放到他掌心裡,「這是信箱的鑰匙,房門鑰匙在信箱裡。」
何謹修望著在掌心裡反著銀光的鑰匙,怔忡地問道:「你這是——」
「你是一家人,不是嗎?」她說。
何謹修緊握住鑰匙,壓抑住心頭翻湧的情緒,「是——」他激動得一時失語。
韓念初拉著他躺下來,打了個哈欠,「睡覺吧。」
何謹修一手支著頭,另一隻手在她臉上摩挲,「你睡吧,等你睡了我就睡。」
韓念初對他露出一個笑容,就閉上眼睛。
她睡著後,何謹修才又攤開掌心,盯著那把鑰匙出神。
天際才剛剛泛白,星星還在微藍的晨曦中閃爍,韓念初取下帳篷頂上熄滅的燈,從揹包裡取出一件新的速幹t恤放到何謹修的枕邊。
他的臭毛病多,穿了一天一夜的衣服肯定嫌臭,採購的時候才多給他買了一件貼身穿的。
她披上外套,小心地越過何謹修爬到外面,剛夠到帳篷的拉鏈,背後一股大力把她拽回去躺倒。
何謹修閉著眼睛翻了個身,唇印到她的額頭,就趴在她身上,一動不動,像是又睡過去了。
韓念初試著去推他,才剛起抬起手,被子就蒙了上來,眼前黑漆漆的,她忽然睜大眼睛——
他掀開她的t恤,柔軟的嘴唇就貼了上來。
「你不嫌髒啊?」她昨天出了好幾身汗,都沒洗的。
「我的人才不髒!」何謹修含混地說完,徹底地證明瞭他話裡的真實性,沒漏掉他的人的每一寸。
在前一秒,韓念初還像生活在地室的人,銅壁鐵壁,黑不透風,黑暗與生俱來,掩藏住了她。直到地室的一面牆被劈開,刺眼的陽光照進來,被暴露的她,倉皇地跑向更黑的地方躲藏。強勢的入侵者挾著她往陽光裡拖拽,她被帶到陽光照射的地方。
那樣明晃晃的光,她無處可藏,雙眼謹慎地張開一絲縫隙,透過那條細縫,觀察這個令她羞赧不安的新世界。
「阿謹!」她緊緊抓著這個捉住她的人,逼她睜眼的人。
她要他在身邊,要他在她眼前。
他沒有說話,只張開一雙溫柔的眼睛,緊緊地摟住她。
「別怕,只有我跟你。」他在她耳邊低語。
她不滿足,仍猶疑不安地望著他。
「我愛你,阿念!」
他吻著她,像柔和的風,託著飄零的落葉。
天色一寸一寸地明亮起來。
日光漫進帳篷裡時,兩人才收拾整齊,走到外面拆卸帳篷和清理垃圾。
何謹修把所有的帳篷杆握在一起,對蹲在地上摺疊帳篷布的韓念初說:「給我根扎帶。」
韓念初從包裡翻出扎帶,遞給他時稍微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