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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麼算了,你想怎麼著?」葛永秋也是為要強忍下這口窩囊氣而憤憤不平,豎眉看著不成器的舅子,說道,「就算背地裡沒有陰謀,把這事捅到陳銘德那裡,你以為真的就能拿這個畜生怎麼著了?」
「怎麼不能怎麼著?」周大嘴心裡惡氣未消,聽著姐夫又說這種軟話,又忍不住來氣,粗著嗓子嚷道,「沈淮就不是陳銘德身邊的一條狗嗎?這條狗跑出來亂咬人,陳銘德就算再袒護,也要抽兩棍子,給大家一個交待吧!」
「你這是什麼口氣?你沖我發火!」葛永秋厲聲呵斥,壓不住沈淮,還不信壓不住舅子周大嘴,瞪眼看著他。
周大嘴還就怕葛永秋,葛永秋聲音一粗,他的氣勢就戳破,駝著背窩坐在那裡:「我能沖你發什麼火?雖說是我的臉給打成這樣子,到頭來,丟的還不是姐夫你的面子?姐夫你在東華市,可沒有給人這麼欺負過。要是明裡來不行,那我黑天找幾個人,逮到機會把這個畜生套袋子裡悶打一頓,總不能這麼就算了。」
「胡鬧,你要這麼亂搞,惹出事,小心沒有人能保你。」葛永秋眼神凌厲的盯著舅子,又怕他背著自己亂來,忍著性子,跟他說,「這個沈淮,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怎麼不簡單?」
「陳銘德是省裡空投到東華來的,我們不能不把他的底查清楚。」葛永秋說道,「沈淮是陳銘德從省裡帶到東華的,你說我們會不會把他漏掉?」
周大嘴悶聲不吭,之前聽葛永秋說陳銘德到東華來,很可能會威脅市長高天河的地位,高天河讓人去查陳銘德的底,也正常得很。
他知道陳銘德應該有後臺,但不明白,為什麼陳銘德身邊的一條狗也動不得?
「陳銘德在來東華之前,是省計委(計劃經濟委員會)副主任,而沈淮則在省經濟學院當了一年多的講師。之前也不知道他從海外什麼野雞大學留學回來,總之是要能力沒能力,要業務沒業務,只在省經濟學院混吃混喝。說是教書,其實也就那個樣。就在他來東華之前,還把省經院的一個女學生肚子搞大,但又不想負責任,逼人家去墮胎,結果搞得人家割脈自殺。」
「媽的,果真不是什麼好鳥!」周大嘴啐罵了一聲,倒也沒有想過拿面鏡子照照自己。
「這件事在省經院鬧得很大,甚至有好些教師罷課要求開除沈淮,但省經濟學院最後也只是叫他停職反省。這件事沒過兩個月,沈淮就跟陳銘德到東華來了。」葛永秋把他了解的一些情況,跟舅子詳說起來。
周大嘴咂咂嘴,他在市鋼廠仗著他姐夫,都未必敢這麼亂搞。
「沈淮調來東華沒幾個月,性子也不老實。」葛永秋本不願意把壓不住下屬的事說出來,想到沈淮那張臉,就忍不住皺眉頭,「他在市政府裡就輕狂得很,甚至有個市轄局的老局長,到市裡來找陳銘德批報告,因為鞋上沾了泥水進陳銘德的辦公室,就給這個小畜生指著臉請出去擦鞋。」
「誰啊?」周大嘴問道。
「是誰你不要亂打聽,又不是長臉的事情。知情者就那麼幾個,傳出來會叫人恨。」葛永秋做了半輩子的官,比別人想像的要謹慎,不然也不會給市長高天河依為心腹,又說道,「這個小畜生平時也沒有把我放眼裡,甚至明裡暗裡對周裕還動著心思。」
「周裕?那畜生還敢明著對周裕動心思,周裕不好歹是他的上司?」周大嘴張了張嘴,想到周裕那張千嬌百媚的臉,就忍不住想流口水。
「哼!」
葛永秋這一聲哼裡,飽含著不屑、羨慕及酸澀的諸多意味。
在這官場上,漂亮女人,特別是丈夫還因為車禍癱瘓在床的漂亮女人,很難避開是非,但周裕是一個例外。
跟周大嘴不同,市政府副秘書長周裕出身的周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