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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冥淡然道:「莊某雙腿不便,總也該有個人推我進去。」
這護衛點頭說道:「自有小人代勞。」
莊冥微微抬手,說道:「乾陽,殷明,你二人本事太高,王爺膽子不大,怕你們刺殺於他,也只能委屈你們兩位武道強者,在外等候了。」
兩側的護衛,均是露出異色,略有惱怒。
莊冥輕笑一聲,拍了拍雙腿,道:「走罷。」
放在以往,若乾陽和殷明被阻攔在外,他絕不會孤身一人進去。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哪怕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會將自身置於險地之間。
他創立莊氏商行的初心,便只是為了他豢養幼龍之事。
若因此涉險,而身死道消,使幼龍消亡,才是本末倒置。
但這一次則不同。
幼龍已具有強大的力量。
哪怕在武道宗師面前,也足以護持人身的安全。
無論遇上什麼情況,至少也足以支撐到院外的乾陽和殷明來援。
一牆之隔,兩名護衛,對乾陽和殷明來說,本也就不過個呼吸之間而已。
……
院內。
亭間。
有一人正看著池塘,隨著輪椅的動靜,才緩緩轉頭,看向這裡。
中年面貌,高冠蟒袍,神色冰冷,他昂然而立,背負雙手,有一種居於高位,執掌大勢的威嚴,油然而生。
而在他周邊,赫然有著十六名精兵護衛。
畢竟乾陽和殷明,可謂名聲顯赫。
尤其是經過這一次,陳王斷定,莊冥是調動了兩位武道宗師,否則的話,憑藉莊氏商行,斷然沒有這樣的力量,可以毀掉他在淮安的所有佈置,殺盡他在淮安的麾下精兵。
因此,此次對於這兩位武道宗師帶來的威脅,陳王還要比之前,更加重視。
「莊冥,你好大的膽子!」
陳王緊緊咬牙,毫不掩飾殺機,寒聲道:「東勝王朝,法紀之地,你敢伏殺官府之人,毒殺軍中戰馬,劫掠官府之物,焚毀官府之所,可知罪當如何?」
莊冥淡然說道:「根據東勝王朝律法,此四罪皆為死罪,形同造反,只犯其一,便可判凌遲之刑,滅之九族。」
陳王往前一步,厲聲道:「既是如此……」
莊冥不待他說完,便開口截斷,道:「王爺,東勝王朝講究律法,凡事定罪,須人證物證俱在,這當誅九族的大罪,可不是張口就來的……您這是要憑空栽贓,冤枉莊某麼?」
陳王驀然拂袖,喝道:「你敢說本王冤枉你?」
莊冥笑著說道:「難道王爺抓到了什麼罪證?是人證還是物證?您要明察,興許有人是栽贓嫁禍,也說不定的。」
陳王握緊了拳。
栽贓嫁禍不錯。
但卻是他莊冥栽贓給了已經被殲滅的淮北盜匪。
這一句話,也是挑釁麼?
陳王眼帶陰霾,掃了院外一眼,方是繼續往前,來到莊冥面前,俯視下來,強忍著一拳打死這個年輕人的想法,冷聲道:「你以為事情收了尾巴,不留證據,便可以為所欲為麼?這些年來你在淮安十六府作威作福慣了,真以為如今的淮安,還是之前的淮安麼?如今本王才是淮安最大的王法,可不是那群受你賄賂的混帳!」
莊冥笑著說道:「這麼說來,王爺是要收集證據,將我誅滅麼?」
陳王厲聲道:「何須證據?只要繼續查封你莊氏商行,你每日折損,撐不了多久,至於你……又算得了什麼?」
莊冥輕聲說道:「莊氏商行何日崩潰,誰也不知,只不過,在此之前,我相信王爺在淮安境內,什麼事情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