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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宵先醒了,心有餘悸地坐在地上喘著氣:「你再來晚一點,我就要被一頭豬給吃了,太恐怖了……」
似乎發現接著說實在是太丟人了,他乖乖閉上了嘴。
寧望扶住還在昏迷中的沈術在一邊躺下,護住他的心脈。
江子宵起身去解救旁邊的人,消除記憶後坐在兩人面前,盯著沈術納悶道:「怎麼還沒醒?」
寧望看了眼神色蒼白的沈術,這樣子是沉溺在夢魘中不願意醒來。
一般人面對夢魘都只有恐懼或者是厭惡,沉醉其中的,倒是很少見。
寧望伸出手,握住沈術的手腕,剛要嘗試傳下靈力,沈術便睜開了眼。
他直勾勾地望著寧望許久,忽然伸出手。
「終於醒了。」江子宵說:「你看到了什麼夢魘啊,比我們晚醒半個多小時。」
這句話擊碎了所有夢裡帶來的恍惚感,手猛地停在了空中,最後迅速收回,沈術垂眸,看著自己的手片刻,才站起身,淡然道:「兒時噩夢罷了。」
「兒時噩夢,嘖,要說起來我的兒時噩夢那絕對是修煉了。」江子宵感慨一聲。
沈術沒有說話。
看著沈術微微滾動的喉結,寧望腦海浮現他剛剛看自己的眼神。
溫柔到令人恍然。
沈術把他當成了別人,那個他一直想見的人。
收起最後一枚夢魘鏡碎片時,旁邊伸來一隻手,「可以留一片給我嗎?」
這鏡子的碎片已經沒什麼用了,寧望將最後那塊遞給沈術。
「寧局長有什麼想見卻再也不會見到的人嗎?」沈術看著那片鏡子碎片,淡聲問了句。
陽光照在鏡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沈術眯起眼眸換了個角度。
鏡面中倒映出寧望的臉,他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寧望並沒有發現他的眼神,沉默片刻,頷首:「有。」
目光落在沈術握著鏡片蒼白的手上,寧望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沈術收回鏡子,看著周圍逐漸醒來的那些人,抿了抿唇。
*
晚上,寧望又做了噩夢。
夢裡他一身白衣被血染紅,坐在溫泉邊,看著不遠處坐在桃樹下正在喝酒的男人。
像是發現了他的目光,男人偏頭,對他輕笑一聲。
空氣中混合著酒的芬香,寧望覺得自己在他這聲笑聲中醉了幾分。
「師兄,你這是何苦。」他聽見男人溫柔地說了句話,隨後緩緩走到他面前,輕挑起他的下巴,將手中喝過的酒全數灌入了他的唇中。
寧望被那辛辣的酒嗆得難受,他第一反應是這酒哪裡是人喝的,第二反應是他又開始做夢了。
面前的人嘴角笑容陰鷙,語氣中透著狠厲,俯下身朝他越來越近:「師兄,我們很快就會再見到的。」
寧望猛地睜開眼。
空氣有些乾燥,房間一片昏暗,他不是在溫泉旁,眼前也沒有那個男人。
他走進浴室,洗掉一身的冷汗,換上乾淨的衣服推門站在走廊石牆前,看著天上皎潔的白月發起了呆。
最近做的夢有些頻繁,頻繁到讓他覺得那個男人已經在他身邊了。
這不是什麼好事。
他從空間袋翻出往生鏡,剛準備拿出來,聽見了開門聲。
寧望關閉空間袋,扭頭看見沈術面無表情地鎖上門。
看到寧望,他步伐一頓,似有些意外:「寧局長也睡不著?」
「做噩夢了,你失眠?」
沈術輕聲道:「同寧局長一樣。」
他做了一個不願意醒來,卻每次都被迫醒來的噩夢。
「看你模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