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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明軒勾了勾唇，心道，那你可錯了。

如果短暫一瞥算見面的話，他們第一次見面可以算是在道觀那次。如果不算，非得正兒八經看清對方，那也是在藍天畫展休息室內。

奇怪，之前他明明如此耿耿於懷林苗在藍天畫展喝醉後對自己的所言所為，還一轉身酒忘掉。這段時間較為頻繁接觸後，不知不覺也就放下了。

所以說，那些越是不想面對的坎，越是要逼自己去直面。只是世人中，有幾人能像他這般果斷和勇敢？

鳳明軒在心裡給了個否定的答案，那揚起的嘴角弧度又彎了幾分。

在鳳明軒心裡微微波動的這十幾秒裡，林苗苗也在暗暗給自己打氣。

幾年後都要坐牢了，你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悲慘的結局簡直就是勇氣加油站，林苗苗豁出去了。

「還記得那天我對你說的那句話嗎？」林苗苗深吸一口氣，這一次，她無論如何要讓鳳鳴軒認識到她的認真，並且不擇手段讓他答應自己。

「我養你。」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兩人同時開口，皆同一瞬面露錯愕。

這個電話在響著，是鳳老爺子打來的，鳳明軒不能不接，並且必須要趕緊接。所以他也只能暫且把林苗的話放下，起身去了安靜的洗手間接電話。

林苗苗，則在他起身離去後，懊惱極了。

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電話響起？電視劇裡所有出師不利的告白都是這麼演的。

林苗苗捶胸頓足，悶悶把一杯酒給幹了。

不行，她絕對不能出師不利！

十分鐘後，鳳明軒接完電話回來，本就給人感覺冷若冰霜的臉，這會是像直接升級為千年寒冰。

他不是很耐煩揉了揉眉，也沒心情繼續坐在這和林苗苗喝酒。

剛才爺爺在電話裡又拿他和孫敏的事來說，還狠狠把他罵了一頓，最後放下狠話，如果三個月內他不找個物件，就要正兒八經給他安排相親局。

當然，若是放在以前他根本沒在怕，又不是沒辦法對付。可是爺爺最近的身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時好時壞，而且有確鑿醫學證據證明不是裝的，他不敢隨便刺激他。

如果實在沒辦法，就如他們願找個他們滿意的物件吧。

可是對於和女人接觸，他真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也沒信心，不知道該怎麼做。

地球上幾十億女人，說實話，稱得上正兒八經接觸的，也就藍天和林苗了，實在乏善可陳。

他頭痛這些，以至於也沒注意到，林苗苗這會已經是屬於喝亢奮但又沒完全醉狀態。

她盯著鳳明軒的手，腦海里有個聲音在吶喊：不要管那麼多了，勇敢苗苗，不怕困難。豁得出去有肉吃。剛才她已經說了那句話，他接完電話回來後不是沒有說自己什麼。這說明，鳳明軒其實是不排斥自己的。

於是，她直接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手，微微眯起的眼帶了點殺氣。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四次，你認真聽好了，我、養、你！」

這次，她幾乎是一字一字說出那三個字。

好奇怪，這麼鄭重其事講出來後，內心的不安和緊張全部沒了。

時間像是在兩人之間靜止了，這時候的林苗苗，就像有兩個靈魂。一個在體內，一個在體外。體外那個靜靜看著鳳明軒，等著他答覆。

不知道過去多久，一直輕抿著唇的鳳明軒終於開口了。

「你養我？」他沒有反問『憑什麼』，而是問：「為什麼？」

他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只是覺得，或許，也許……藍天治好了他不能觸碰異性的心疾，也許林苗能幫助他學會如何和異性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