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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一切就像你說的那樣,努力或許不一定能讓他得到想像中最好的結果,可一定能夠讓他變得比現在更好,這才是真正的功不唐捐。
一個這樣的他,或許才有資格去見謝秋盈。
聶時秋還沒起身,便被李元榕一拳重新撂倒,牙齒撞到內壁,吐出一口血來。
他看向李元榕,李元榕慢慢站起身,道:「不是不想打架,要把老大的位置讓給我嗎?那今天就這樣結束吧。」
聶時秋雙手握拳,閉眼呼吸,到底忍了下來。他起身,拿起一旁書包,拍了拍上邊的灰,轉身走了。
在他走後,遠遠圍觀的眾人上前,看向李元榕的目光不同以往。
李元榕並不享受。
他反覆想著聶時秋那個「讓」字,以及他說以後不打架時面上露出的表情,令人噁心的表情。
第86章 處罰 承擔與改過
週一又是百無聊賴的晨會, 除卻升旗儀式時你認真看著國旗,在國歌之中保持肅穆,餘下其他人講話時, 你都在一心二用地邊聽邊發呆。
教導主任照常在簡單發言之後對上週違紀行為進行點名批評。
你一向是把這個環節當樂子來聽的,畢竟高中生在學校裡實在很難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多半是違反了一些過於雞毛蒜皮的校紀校規。
就你所聽過的最離譜的批評原因裡, 既有什麼在自習課上織毛衣、做三明治的, 還有在宿舍裡偷偷養寵物貂和寵物豬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過往「戰績」,這個環節對你來說簡直是週一大會上的一個快樂源泉,你將身子站直, 頗認真地聽了起來。結果在教導主任開報名單之前,你先聽到附近一個經常被教導主任抓住說教的男生在偷偷和人吐槽,說教導主任今天的臉色格外難看,肯定有人要倒黴。
你瞪大眼睛去看,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什麼區別,卻莫名有種預感,那個同學說的是對的,今天的通報時間或許不再是什麼愉悅時段,有一些你們沒注意到的事情在學校裡默默發生, 今天才透過老師的話筒傳到你們耳朵裡。
教導主任重新舉起話筒,一陣刺耳的雜音過後, 他開始今日的通報批評。
第一個出現的,是聶時秋的名字。
也許聶時秋自己來聽, 也會驚訝於他竟做過這麼多自己都不記得了的錯事。小到逃學缺勤, 大到鬥毆搶錢,零零總總地加起來,竟也可觀, 聽起來十惡不赦得很。
如果你第一次見他之前,就聽到今日通報,也許撞見他時都會倒著跑。
可正因為你先認識了他,再聽見今天的通報,才會覺得整件事情這樣為難。
曠課逃學、打架鬥毆甚至搶其他人的錢,這些事情都是聶時秋確確實實做過的,並非杜撰。
雖說在這個學校裡,尤其在那些不讀書的學生裡,做過這些事情的人還有很多,而他們都沒有像聶時秋這樣被學校通告批評甚至做出處罰。但學校沒對其他人做出處罰,不代表他們就不能對聶時秋做出懲處。
畢竟他們對聶時秋的一切懲處都嚴格按照校規校紀,最多隻能說他們對其他不良少年缺乏這種大力度的懲處,並不能說他們對聶時秋所做之事有任何不妥之處。
哪怕人的天性容易將這看作一種不公,可用近乎冷酷的理性去看,就會發現這實在沒有太多可以指摘之處。
聶時秋做的許多事在你眼中可以用四個字概括,那便是情有可原。所以你會對他產生同情、諒解以及憐惜之情,會想盡你所能地去幫助他。
可「情有可原」天生屬於情理,而非法理,往往本身就基於某人確實犯錯,只是旁人看了覺得能夠理解的基礎之上。
就像聶時秋搶不良少年的錢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