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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時秋沉默著,好像靈魂已經消失在這個軀殼裡。
就在這時,醫院的長廊上突然走來個人。
為首的男人看起來有些年紀了,穿著一身正裝,兩鬢夾霜,沒有刻意染黑,只是精心打理,也算儒雅自然。他的腿腳不便,走路時需要拄拐,縱是如此,一步一行,也算堅決有力。
他身後跟著一個穿著黑西裝的青年,從青年所處的位置和他對中年男子的姿態來看,青年像是中年男子的秘書律師一流。至於他們身後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說是保鏢也行,說是護工也像。
他們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到這裡,中年男子朝警察走來,伸出手道:「警察同志你好,我是謝秋盈的父親謝正德。」
謝秋盈是聶時秋母親的名字。
聶時秋這個名字,可能也曾是兩個相愛之人取出的。
你突然發現,謝正德一眼沒看聶時秋,好像他不存在一樣。
聶時秋自己也察覺到了這點,他低下頭,拳頭握得很緊,不再看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外祖父一眼。
謝正德打算等謝秋盈手術結束後就為她轉院,同時為聶呈和謝秋盈辦理離婚手續,如果聶呈不配合,他們打算就這次的家暴對他提起訴訟,也希望警方這邊對現有證據做好留存。
謝正德完全掌控了現在的狀況,直接越過一而再再而三忍受聶呈暴力的謝秋盈,替她決定了她的未來。
而在這個未來裡,是沒有聶時秋的。
你一下明白了現實世界裡聶家的景況。
謝正德是不可能去關照聶家的,哪怕他一句話不說,你都能從身上感到他對聶呈的厭惡,以至於對繼承了聶呈一半血脈的聶時秋都有所不喜。
沒把聶呈送到牢裡,可能是怕謝秋盈逆反,也可能是怕留下聶時秋沒人照顧,反而不利於帶走謝秋盈。
若是這樣看,現實世界裡的謝秋盈應當活了下來,不然聶呈會比現在悽慘一百倍。
只是不知道謝秋盈後來有沒有再見聶時秋……
你當然覺得聶時秋被留在聶家,不得不和聶呈相依為命,對這個有養育之恩又有傷母之仇的父親愛恨不能很可憐。
可謝秋盈被打成這樣,還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也許心理早就出了問題,如果她真的病了,不管她後來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你都很難去苛責一個病了的母親。
畢竟一切錯誤的源頭不是她,而是聶呈。
你拍了拍聶時秋的背。
不久後謝正德果然帶走了謝秋盈,只讓聶時秋在謝秋盈沉睡時看她一眼,算作告別,後來便不再給聶時秋機會。
聶時秋在黑色轎車後面邊哭邊追,像是瘋了一樣,從未那樣大聲地呼喊過母親。車子很快消失,連個尾巴都看不到,聶時秋摔在地上,膝蓋破了皮,爬起來還要接著跑。
聶呈就像死了一樣。
只知道遠遠看著。
你上前拉住聶時秋,怕他跑到馬路車流裡,被他又踹又踢地掙扎,感受了一把小孩子的蠻勁有多大。
你無奈,最後不得不把他死死按住,惡狠狠道:「你今天就算跑到腿都斷掉也看不到你媽媽。」
聶時秋雖然小,但不傻,他早就預感到了,只是沒人攔他,點醒他,他才那樣發瘋。如今被你這樣殘忍戳破,他一下嚎啕大哭起來。
聶呈終於動了,上前把聶時秋帶回了家。
沒了女主人的家愈發破落,接下來幾天,這對父子的相處與你想像中幾無差別。
也許是謝秋盈的離開讓聶呈短暫清醒過來,他開始試圖好好照顧聶時秋,只是他從前沒怎麼做過這些事,難免有些笨手笨腳,有時火氣上來,想要發怒,但看著小小的聶時秋,又強自忍耐下去。
從少年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