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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吳中元交了十八萬的住院押金,王院長很驚訝,但他並沒有問這錢的來歷,只是讓吳中元放心,只要病人家屬不放棄希望,醫院就不會放棄治療。
吳中元還想搭最後一班客車回村裡,正事兒說完,就告辭離開,王院長起身送他。
「王院長,我能為您做點兒什麼?」吳中元此刻真的有受人恩惠,無以為報的感動和無奈。
王院長笑著搖了搖頭,「快忙你的去吧,不用擔心病人,有什麼變故或者進展,我們都會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你。」
吳中元點頭答應,免不得又是千恩萬謝。
五點半,吳中元坐上了最後一班去鎮上的客車,接下來還有一件他不願做卻不得不做的事情,去告知黃家黃萍的情況。
回到村裡天已經黑了,吳中元知道黃萍的家在哪兒,到了門口,猶豫了足有十分鐘,方才硬著頭皮拍門。
農村不用敲門,都是拍,拍完就自己開門,開門之後看到黃萍的父親在灶間坐著燒火,黃家是真的窮,燈泡用的都是十五瓦的,加上使用時間很長,上面附著了灰塵,燈光顯得更加昏暗。
吳中元往正屋走時往東廂看了一眼,東廂的門是開著的,裡面有個碾子,但黃萍的哥哥並不在裡面。
黃父身體不好,眼神也差,知道有人來了卻看不清是誰,直到吳中元走到門口才看清他的樣子,扶著灶臺站起來,招呼他進門。
大過年的,見面首先要給人拜年,該說的說完,吳中元就停了下來,他還是沒有勇氣說不該說的。
黃父坐在灶前燒火,鍋蓋是木頭做的,鍋裡冒出的熱氣有地瓜和剩菜的氣味,混雜著屋裡的潮濕黴味兒,令人倍感壓抑。
沒勇氣說不該說的,吳中元就開始詢問栓柱的下落,栓柱是黃萍哥哥的小名兒。
名字叫栓柱,其實這傻子根本就栓不住,跑丟好些天了,黃父身體不好,有肺病,天冷病情加重,沒辦法走遠,只能在附近找了找,也沒找到。
吳中元最終也沒勇氣跟這個孤苦的老人說實話,黃父病的挺重,黃萍是他唯一的希望,如果知道黃萍的真實情況,他一定承受不住這麼沉重的打擊。
不能說實話就得撒謊,萬般無奈之下,吳中元只能撒謊了,只說黃萍打工的廠子老闆出事了,黃萍跟著其他工人去別的廠子工作了,新廠子活兒很累,每天加班加點兒,過年也不能放假。最後拿出那兩萬塊錢,只說黃萍實在走不開,拜託他把自己的工資捎回來。
老人哪裡會想到吳中元在騙他,聽他這麼說,疑惑的追問原來工廠的老闆出了什麼事兒,吳中元也沒說太詳細,只說聽黃萍說老闆出事兒了,具體出了什麼事兒他也不清楚。
黃父信了,拿著那兩萬塊錢高興的了不得,黃家生活一直很窘迫,這兩萬塊錢能做很多事情。
吳中元如釋重負,黃萍墜樓的時候工人正在放假,沒幾個人知道她墜樓了,但工廠老闆被殺一事卻肯定會在節後傳的沸沸揚揚,他提前把這個訊息透露給黃父,到時候黃父即便聽到什麼傳言,也不會多想了。
飯熟了,黃父邀請吳中元一起吃飯,吳中元也沒有推辭,藏起內心的沉重,努力裝作輕鬆。
飯後,黃父知道他的房子被拆了,就留他在家裡住。
吳中元本想拒絕,想了想,最終還是同意了,不能就這麼走了,得設法把栓柱找回來,把黃父拖在家裡,免得他思女心切,去城裡尋找黃萍。
收拾好飯桌,吳中元離開了,去了村裡小賣部,買了祭奠用品,去老宅遺址祭奠師父。
屋子早就沒了,廢墟也沒了,連大樹都沒了。這裡是要建度假村的,這片區域是高爾夫球場的一部分,已經種上了草坪。
即便沒有了參照物,吳中元也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