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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拔的身形，撕開粘稠的氣浪，消失在雲層。

留下新澤西州新兵營裡，一片崇拜和仰望的眼神。

……

……

同一時刻。

佛羅裡達州有著長達一千多英里的漫長海岸線，諸多群島如同珍珠一般，點綴在蔚藍的海面上。

這裡是度假勝地，有無數保持寧靜和原始風貌的島嶼。

可以享受迷人的海灘，出海划艇衝浪，或者去釣魚竿碼頭待上一個下午，然後再到海鮮餐廳大吃一頓。

總而言之，這裡的生活節奏緩慢而舒適，每年都吸引大量的遊客慕名前來。

「真是一個好地方，讓人心曠神怡，忘卻煩惱？」

安娜瑪利亞島的海灘酒吧，戴著某個古怪頭盔的中年男人感慨道。

他端著一杯啤酒，坐到靠窗邊的位置上，看向對面的強壯青年，微笑道：「我叫塞巴斯蒂安·肖，過來度假的遊客，你不介意我坐在這兒吧？」

有著一頭黑色長髮，露出兩條結實胳膊和古銅色膚色的強壯青年，搖了搖頭道：「請便。」

他似乎沒有交談的慾望，言簡意賅給出答覆後，就繼續保持沉默。

「你是哪裡人？我從歐洲過來。不得不說，戰爭真是糟糕，讓一切都失去秩序。」

自報姓名的中年男人並不識趣，自顧自地說道：「我見過太多無辜者被迫害、屠殺。不止是猶太人，還有許多……能力非凡的同胞。」

強壯青年抬起頭，聲音低沉道：「肖先生，是德國人？」

塞巴斯蒂安點了點頭，沒有掩飾，語氣誠懇道：「國家，膚色，人種，這都是外在的表現。我是一位科學家，更遵從內心的思想與靈魂，第三帝國的極端種族理論，過於偏激而膚淺，金髮碧眼就能代表完美的血統嗎？太可笑了！」

「那肖先生，你認為什麼才是？」

強壯青年像是提起了一些興趣，皺眉問道。

「當然是基因！只有銘刻於人類體內的基因，才是真正值得崇尚的精神圖騰！」

塞巴斯蒂安談興大起，端著那杯啤酒說道：「基因是不斷進化的，人類從森林古猿，到如今食物鏈頂端的統治者，依靠的是什麼？學習的天賦？適應環境的能力？不！是進化的本能促使著我們經歷種族大滅絕，經歷冰河時期，經歷黑死病……一個種族的完美與否，取決於基因！」

「第三帝國認為雅利安人是高等種族，金髮碧眼是完美的標誌，其實很愚蠢。那不過只是基因變異的結果，和進化沒有半點關係。」

強壯青年聽得有些出神，他下意識地問道：「那什麼是進化？」

「能力。」

塞巴斯蒂安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仰頭喝了一口啤酒道：「人類學會製造工具，學會生火，擺脫矇昧的原始時代。神話裡，普羅米修斯給人世間盜取火種，他所帶來的僅僅是火種麼？不，那是啟迪智慧的學習能力。」

「一個種族的進化程度，要看能力。比如更長久的壽命，更強壯的身體，更……與眾不同之處。」

強壯青年眉頭緊鎖，渾然沒有注意酒吧裡的客人早就走光了。

一個肌膚雪白，面容冰冷的女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

對方的手指放在太陽穴附近，嘴唇微微張合著，重複著塞巴斯蒂安的話語。

「進化是殘酷的，高等種族應該淘汰劣等種族，就像智人取代尼安德特人一樣。」

塞巴斯蒂安微笑著說道。

「你覺得對嗎，納摩·麥肯齊？」

強壯青年眼神迷茫，漸漸空洞。

許久後，他篤定的點頭道：「沒錯。進化很殘酷。」

第090章 有興趣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