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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這是一個任性的教。
而此時明教的大本營不在什麼西域光明頂,而是在江南浙江一帶。教眾都來自附近州縣。這次北上覓訪武松,才沒有帶太多人馬,趁夜悄悄行動‐‐畢竟是公款出差,不好太過張揚。
找武松來幹什麼?看樣子他們早就看上了這個人才,抑或是看上了他懷裡的那樣東西,於是邀請他南下加盟。武松也許是放不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樂趣,也許是什麼別的原因,一直沒有答應。
於是這些江南人也使出了十八般攻略。原著裡說‐‐以及武大也是這麼認為‐‐武松是由於與人爭鬥,誤以為殺了人,因此才從清河縣跑路。現在看來,這個陳年舊案裡面,還有著江南明教的推波助瀾。
至於那棟老宅,不出意外,就是鄭彪出面買下的。看來他們也不願意太過張揚,儘量使用合法的手段。而這件事,也間接造成了武大的死亡。
從某些角度來看,武松這人的任性程度簡直到了有些作死的地步。當初在景陽岡,人家不讓他多喝酒,怕他醉,他偏要把那酒店喝乾淨;人家不上他上山,說有老虎,他偏要去試試自己的本事。而這一次,明教越是對他威逼利誘軟硬兼施,他越是倔強不買帳。他眼裡揉不得沙子,一點點齷齪手段就能讓他翻臉,一步走偏,步步歧途,最終演變成今天的刀光劍影。
……
潘小園想不下去,呼吸急促得要命,不時抬頭看看月亮調整方向。從來沒跑過這麼多路,二十里,武松還真瞧得起她。也多虧她過去幾個月在陽穀縣,天天沒停過偷偷鍛鍊身體,不然非癱在半路上不可。他倒不怕她癱在半路上?不怕她半路拐個彎,自求多福去?
他是還在遠處苦苦支撐、拖延時間,還是已經變成一縷幽魂,死亦何苦,還是……不對,看在那位周老先生的面子上,他們應該不會殺他,最差的結果,大約是他這輩子再也吃不上肉了。
而自己呢,雖然說她現在還有笑一笑武松的資本,說他誇口太多,實際上泥菩薩過河,但認真說來,要是武松折在明教手裡,她這個炮灰女,恐怕比腳底下那隻螞蟻還要早死些。
武松所說的酒家是哪裡?為什麼酒家裡會有救兵?他是早就知道,還是……
突然起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難道那個二十里外的酒家純屬他胡扯,為的只是讓她有動力跑得更遠些?
正想著,就看到遠處青白的月光下,遠遠的土坡下起伏,幾間小房子傍著溪,大柳樹上挑出個東西,依稀寫著個字,形狀像是個&ldo;酒&rdo;。
果然有酒家!
潘小園心中歡呼一聲,腳下生出力氣,剛剛開始加速,只覺得身子一輕,腳底下一絆,骨碌碌往前一撲,她叫喚還沒來得及,就頭重腳輕地重重摔在一個陷坑裡。
頭暈眼花之時,只覺得身上被套了繩子橫拖倒拽,沿著一條坑道,直拽了丈。這才想起來呼救,用盡全身力氣,來了一個孫雪娥式的尖叫。
立刻有人過來堵她的嘴。靠到近前,卻一愣:&ldo;是個女娘!喂,你們過來看,跑這麼快,跟個影兒似的,原來是個女的,哈哈!&rdo;
還有人驚疑不定:&ldo;怎麼會有女娘半夜三更的在這裡跑!&rdo;
潘小園睜眼,只見自己身處一個小木屋,屋裡一股蔥姜飯味,好像儲存了一場陳年宴席;牆上點著幾碗燈,眨巴著放出昏暗的光;眼前是七八個歪瓜裂棗漢,小眼對小眼,大頭挨大頭,身上補丁摞補丁,其中兩個手上持著蠟燭,遠遠近近的瞅著她,議論紛紛。
有的在說:&ldo;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