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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智深盯著公孫勝,第二聲&ldo;雜&rdo;剛出口,下一個&ldo;毛&rdo;字就忘了說出來,看看自己的破袖子,看看公孫勝,張著大嘴合不上。
眼前這妖道的武功,怕是隻能用&ldo;深不可測&rdo;四個字來形容。
粗胳膊上居然真有些火辣辣的痛。本來不覺得怎樣,眼下心裡面發慌,愈發覺得痛到骨髓裡去了。魯智深皺皺眉,忍不住好奇問道:&ldo;你使的這是什麼功夫?&rdo;
公孫勝神秘莫測地微笑道:&ldo;微末本事,不值一提。&rdo;
魯智深不信,叫道:&ldo;你騙人……&rdo;
武松和嶽飛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同一個意思:不管怎樣,這人遠離為妙。
兩人十分默契地同時退了一步。武松順手把潘小園拉到他後面。
不知哪裡的公雞冷不丁啼了一聲。空氣中絲絲涼涼的,月落遠山,黎明前的黑暗,忽然將院子裡所有人罩住了。
只看見幾雙晶晶亮亮的眼,昏暗中骨碌碌的轉。其中那雙威風凜凜的點漆大眼,毫無疑問是武松;瞪得銅鈴般、迷茫不清的水牛眼,屬於魯智深;微微眯著、帶著嘲意的,是身陷重圍的史文恭;稚嫩而不失穩重的一雙丹鳳眼,飛快地看了看周遭形勢,然後無能為力地微微垂下去,是嶽飛;嶽飛身邊,那雙不知所措的水汪汪杏子眼,屬於無辜路人小潘姐姐。
而那雙被碎發遮住,渾濁得近乎無光,卻又如無鋒之劍般犀利的一雙瞳仁,來自剛剛到場的公孫勝。公孫勝見四周黑暗,朝一院子的人友好地笑笑,牆角隨手撿了根木棍,手心籠住一端,慢慢轉圈摩挲。片刻之後,火光從他手指fèng裡溢位來。
放開手,木棍已經變成一支熊熊燃燒的火把,給昏暗的小院子裡帶來無限光明。
一群小嘍囉全驚呆了,敬畏得張口無言。史文恭趁機從包圍圈裡掙出了半個腦袋,目光犀利,左右看看。
武松見狀,小心橫切過公孫勝的氣場,走到史文恭身後,刀尖輕輕點著他後背。
看似沒什麼動作,史文恭本人只覺得一陣鈍痛,咬牙罵了一聲,不動彈了。
公孫勝不理會旁人,微微笑著,轉過身,叫道:&ldo;晁蓋大哥,怎麼不進來?&rdo;
院門呀的一聲又開了,兩扇門板無辜地晃了兩晃。晁蓋帶著一雙神威之目,一陣風似的大踏步走進。
後面跟著的幾個小弟,見院子裡已經人滿為患,十分自覺地候在外面,免不得竊竊私語。
晁蓋與公孫勝是多年的老兄弟,當初一起劫生辰綱,那入口見效的蒙汗藥就是道長搞出來的,因此對他的神奇秘法已經司空見慣。越過公孫勝,順手拿過他手中的火把,左右一照,發現一個不認識的。
&ldo;這位小兄弟是……&rdo;
嶽飛躬身拜揖,&ldo;是來替陝西周老先生送口信的。&rdo;
他已在東京入選武試,眼下是直龍圖閣手下一名修武郎左侍,雖是普通一兵,到底是白道身份。這次送信,純屬私人事務,還是請了假的。眼下樑山老大蒞臨,當著這麼多耳目,沒明說自己的師承來歷。
晁蓋便當他是個尋常小蝦米,朝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嶽飛雖然在江湖上久聞晁蓋大名,但礙著身份不同,也十分自覺地沒和這位黑道老大多攀關係。
院子裡其餘人,他也不太認得。這時候潘小園還算冷靜,低聲跟他粗略做了個介紹,每個人的名頭來歷。萬一之後有什麼不可預測的狀況,好讓他認清敵我,見機行事。
但除此之外,她覺得自己完全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