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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覺得我是嗎?」裴洛期盼地看著林時景,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一個答案。
「這個問題答案在於你自己。」林時景不答。
裴洛頹喪地低頭,她垂著腦袋,想了許久才抬頭。
她對上林時景的目光,語氣肯定:「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跪了一夜祠堂才發起高燒,但只有林時景看出來,她是故意的。
她故意挑釁裴如月,故意和裴如佑鬧起來。
裴如佑落水是意外,但陶氏過來時,她不聽常嬤嬤的話,不願意忍。
不僅是不願意忍這一時,也不願意一直忍下去。
她知道自己怕冷,在祠堂跪一夜,刻意些,生病便在預料之中。
她也猜到以綠芙的性子,肯定會氣急找堂舅幫她出氣。
她唯一沒有料到的,是林時景會出現。
「我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像個壞人,但是再來一次,我還會這樣做。」
如果想要擺脫裴銘一家,她需要成為一個弱者,一個被他們欺負的弱者。
只是……
「我利用了常嬤嬤、綠芙、堂舅和你,如果……你覺得生氣的話,以後我會儘量不出現在你面前。」
裴洛眼裡帶了幾分難過,她撇過頭,伸手擦了擦眼角。
她坦白了,他應該會生氣吧?畢竟沒有誰喜歡被利用。
裴洛心裡忐忑不安,她想著林時景會不會罵她,說她有心機……
忽然,頭頂落下一道輕輕的力道,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傻姑娘,我有什麼資格生你的氣?」
林時景聲音一如既往沉穩好聽,裴洛詫異回頭,滿目驚愕地望著他。
林時景輕輕揉了揉她的頭,淺笑:「畢竟你沒有打算利用我不是嗎?我給了你玉佩,你若將它拿出來,那他們必會有所忌憚,也不會敢如此對你。可你沒有。而我,才是誤入其中的人。」
裴洛看著林時景的眼睛,她在他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責怪。
小姑娘緊緊抓著被衾的手鬆開,胸腔裡懸了許久的心,忽然在此時落定。
「我以為你會覺得我有心機,連親人都能利用。」
這是她一直糾結的地方,也是一直猶豫不決的原因。
直到裴如月陷害她名聲過後,她又收到堂舅搬到臨榆縣的訊息。
縱使覺得這樣做不對,但她還是下定決心。
林時景看清她的心結,忽然反問:「你若是有人相護,又何須這樣做?」
因為無人可靠,所以才需自己籌謀離開是非之地。
「令堂最想看到是你能輕鬆快樂地生活長大。」
「裴洛,你做得很好。」
最後一句話猶如一句定心丸,裴洛心中所有的糾結困惑茫然一一消散。
她擦了擦眼淚,情緒慢慢恢復。
半晌後,小姑娘摸著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我有些餓了。」
「好,我去吩咐。」林時景笑著起身。
裴洛吃完,加上湯藥效力,很快支撐不住睏倦起來。
她臨睡前,輕輕扯了扯林時景的袖子,小聲道:「你快些回去,天要黑了。」
「嗯,馬上就走了。」
林時景隔著衣袖輕握住她的手腕,放回被窩裡,又替她掖了掖被子。
小姑娘閉眼,很快呼吸平穩下來。
林時景看著她安然的睡顏,腳步放輕走出內室。
外面月光清冷,林時景順著長廊往前。
懷中放著母親的信,他到底沒有想好怎麼說。
畢竟連他也沒想到,母親當初想要接進京中的那個小姑娘,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