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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夏懵懂點頭，於絲絲順勢湊近了她耳畔，歡快地說道：&ldo;李燃喜歡凌翔茜，你知道嗎？&rdo;

&ldo;關你什麼事？&rdo;陳見夏反問。

人的應激反應是否多多少少出自真心？陳見夏脫口而出關你什麼事，說完才想起，明明應該是&ldo;關我什麼事&rdo;。

於絲絲眼神晦暗，還是微笑著的，她太愛笑了，笑容是她五官特有的排列方式。

於絲絲用窗臺的報紙團玩拋接，自說自話：&ldo;凌翔茜有段時間坐5路公交車回家，李燃會騎山地車一路跟著，像騎士守護公主座駕一樣，師大附中的人都知道。&rdo;

句句穿耳而過。陳見夏專心擦窗欞，不鹹不淡地評論道：&ldo;那你心裡一定很難受。&rdo;

於絲絲愣住了。

&ldo;以前喜歡的人喜歡凌翔茜，現在喜歡的人也喜歡凌翔茜。你真可憐。&rdo;

見夏說完就扔下報紙團，整個人沒道理地輕盈起來，人生頭一次，她端起了勞動委員的架子，氣勢洶洶指著兩個男生罵：&ldo;早就讓你們把那桶水換掉，都黑成那樣了，還怎麼洗拖布！別偷懶，趕緊去換水！&rdo;

破罐子破摔有時候是勇氣的同義詞。

陳見夏背對著於絲絲，誰也不知道對方臉上此刻是什麼表情。

下午最後一堂自習課，陳見夏一氣兒做完了英語專項訓練中的十篇閱讀理解，寫完就翻到練習冊末尾對答案‐‐從第三道題開始錯，十篇共五十道題，居然只對了四道。

見夏蒙了，盯著一片紅的頁面不知所措。同桌餘週週拿起杯子喝水，斜覷她的卷面，說：&ldo;答案對序列了吧？&rdo;

果然。從第三題開始她就看錯章節了，沿著下一個專題的答案一路錯下去，這麼明顯居然還要別人來提醒。

&ldo;謝謝你。&rdo;

餘週週微微蹙眉：&ldo;你沒事吧？&rdo;

&ldo;我怎麼了？&rdo;

&ldo;像要哭了。&rdo;

陳見夏抹抹眼睛，手背竟真的有些濕潤，這讓她難堪。一整堂自習課她又困又累，始終不肯趴在桌上休息一下，就是憋著一股勁，怕後排的於絲絲看見，誤會她在伏案哭泣。可情緒騙不了人。

她不好意思地開口：&ldo;我……&rdo;

對方安然的注視讓那個拖長音的&ldo;我&rdo;最終化為了一個倉皇的笑容，見夏忽然轉了話鋒：&ldo;我覺得凌翔茜真漂亮。&rdo;

她不知道自己提及凌翔茜是什麼意圖。女性的本能在引導著她。

餘週週點頭：&ldo;是。&rdo;

一個字過後就沒了。陳見夏尷尬，她果然選錯了聊八卦的對手。

沒想到餘週週又輕聲問：&ldo;你喜歡楚天闊？&rdo;

見夏嚇得差點把水杯碰翻。開學兩個月過去，自習課不復以往的安靜，即使是一班，教室裡也有了嗡嗡說話聲，彷彿安全網，把她和餘週週圍成一個短暫的姐妹會，一個不被前排陸琳琳發覺的秘密世界。

她搖頭：&ldo;不是。當然不是。&rdo;

餘週週的推理雖快卻錯得離譜，陳見夏覺得好笑，她打聽凌翔茜怎麼可能是因為喜歡楚天闊‐‐轉念被另一個事實嚇到了：那又是因為什麼呢？

她盯著水杯，整個人呆掉了，傻得十分明顯，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沮喪。

她一直以為自己和李燃之間的聯絡是孤立於振華這團糾結龐大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