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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補充道,
「因緣巧合下,我與那些百姓在那兒遇上了。
過後我與他們一道入了漳州城,我原是打算在城中歇上一日再離開。
不料就是這一晚的功夫,一覺醒來全變了,在下也出不了城了。」
「齊兆興知道你了?」
沈歸臉上泛起了冷意:
「姑娘以為我為何掩了容貌,扮做算命之人與你相見。
齊兆興,在追殺我。」
要怪就得怪他那日大意了,大搖大擺地和那些災民入了城。
當那些人被當亂民抓起來後,沈歸自然逃不了。
幸而他在漳州有產業,有人脈,方能逃這麼久。
「至於萬民書,與在下無關,若是能送人出去,那在下定然自己先逃出去了。」
又沉默了片刻,宋引玉問到:
「你為何不將此事早日說出去,讓百姓們都知道真相。」
沈歸笑了一下,他笑宋引玉的天真,事情要真這麼簡單他也不用東躲西藏了:
「漳州有兵馬,齊兆興手眼通天。在下避開這麼多次追殺,身邊的人早就耗得差不多了。
況且,姑娘以為如今這漳州的百姓,還是以前的百姓嗎?」
宋引玉一怔:「什麼意思?」
沈歸端起已經涼了些的茶,喝了一口潤潤嗓子,慢聲說:
「姑娘,淮安府真正的災民早就被藏起來了,能讓你們看見的都是能乖乖聽話的傀儡。
要掌控傀儡甚是簡單,一塊餅,一碗粥,誰不聽話就餓誰。
便能拉著滿城人心甘情願搭個戲臺子,給您們唱這一齣戲。
還有那些城中的富戶,家中的家丁全都被換成了漳州的兵,一家一家地看著。
誰敢說真話?」
宋引玉張張嘴卻最終什麼話都沒吐出來。
能做到如此境地,齊兆興果真是將所有路都堵死了,難怪謝臨安調查起這些事來如此困難。
也難怪,原書中他會栽那麼大個跟頭險些把命都丟了。
「姑娘,謝大人身邊全都是眼線,在下靠近不得,這些話便只能由你轉告。
請你務必告知謝大人,在下處境艱難已經撐不了不久了。
此地的災民也撐不了多久了。
巫河堤壩之事,已經足以定齊兆興等人的罪。」
沈歸起身至宋引玉身邊話說罷,他拱手施禮到底,宋引玉忙站起來,說:
「你不必如此,謝,大人他本就是為了百姓而來的。」
她抿了抿唇接著說,
「沈公子,你知道災民被齊兆興藏在了哪兒嗎?」
沈歸聞言搖頭:
「當初齊兆興做得隱秘,在下也曾追查過,但折損了不少人卻一無所獲,」
宋引玉問這問題時,並沒寄希望於他,可沈歸說不知道時,她還是有些失望。
許多事隨著沈歸的話慢慢已經清楚明瞭,蒙在淮安府頭頂上那層紗也終於被揭開了。
「主子,時辰差不多了。」
門外的護衛敲了敲門,低聲提醒道。
沈歸嘆息,而後對宋引玉說到:
「姑娘,在下該走了。」
宋引玉見狀忙追問道:
「我若是有事,該如何尋你?」
沈歸欲走的步子一頓,然後說:
「姑娘若是想找我,便到你我今日遇到的地方轉悠上三圈,就能見到在下了。」
沈歸正被追殺的確不方便直說住址宋引玉沒多問。
她記下後,兩人相互告辭就一前一後地離開了屋內。
只是宋引玉房門時沈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