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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有那句,宋引玉病重,等著看他最後一眼,滾燙地烙在心口上。
灼地人心裡發顫地疼。
終於他走過漫長的路程,回了府中,可往日進進出出的門,此刻卻宛如成了一個吞人巨獸的口,那般駭人。
謝臨安翻身下馬,僵硬著肢體往裡走。
他模樣是少見的狼狽,守門的小廝極為詫異。
一日不見怎麼大人成這樣了。
謝臨安大步向裡走,看似每一步都走得穩穩噹噹。
可他並不知道,他現在整個都像是一張繃緊的弓,彷彿下一瞬就要斷裂了。
這模樣嚇到了府中的侍從,他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謝臨安。
一時間竟是忘了要去給宋引玉稟告。
宋引玉算計著時間差不多了,正招呼著人,可以擺飯菜
謝臨安平常這個時候差不多該出宮了,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家了。
要是有耽擱他會派人回來傳訊息。
在等的這段時間宋引玉又把之前的那封信拿出來看了看,然後準備燒了。
其實這信寫得還挺好的,情緒飽滿,字裡行間都充斥著感情。
如果按作文算的話,可以說宋引玉有史以來寫得最好的一篇了。
可是這麼文采俱佳的文章,她高中語文老師看不見了。
不然一定會激動得熱淚盈眶。
宋引玉可深深記得高考模擬時,她語文老師拿著她的作文痛心疾首地說,這麼幹巴巴湊字數的作文他還是第一次見。
就這樣的作文,能拿個高分就有鬼了。
如果她最後高考不好,一準是給這作文拉得分數。
不得不說她語文老師還挺有先見之明的,她後來沒上重點大學,差的那十幾分就差在語文上。
再聯想那作文,問題可就不出在那上面。
欣賞完自己的大作後,宋引玉嘆了口氣,正準備燒時,卻聽得阿月驚愕不已的聲音:
「大人?」
聽得謝臨安這麼早就回來了,宋引玉放下手的信紙,笑著起身往門口走去。
可當他看見謝臨安的樣子,臉上的笑一下僵住了,人嚇了一跳。
不過她還來不及說話,就已經被人裹緊懷裡死死抱住了。
宋引玉是第一次覺得謝臨安的懷裡這麼冰冷,且充滿了不安。
她不知道怎麼人就成這樣了,等她回過神時,卻發現這個素來從容鎮定的人,身子居然在微微輕顫著。
宋引玉心裡一慌,她環住謝臨安的腰,軟了身體靠在他懷裡,方軟了聲音低聲細語地說:
「夫君,怎麼了?夫君,我在。」
她安撫著他,過了好久,抱著她的謝臨安終於安定了下來。
他鬆開宋引玉,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半響艱難地問到:
「窈奴,沒事?」
宋引玉當然沒事,她摸摸謝臨安白得嚇人的臉頰,發紅的眼尾。
隨即她臉色一變又伸手拉住謝臨安的手握了一下,才發現他竟渾身冰涼得厲害。
宋引玉呼吸一滯,再開口聲音裡已是帶了哭腔:
「謝臨安,你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宋引玉被嚇到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謝臨安這樣,這個人明明應該是天塌下來了,還能鎮定自若地想著如何再把天撐上去的人。
在確定眼前的人還活生生的,那雙眼睛浸著水色但依然晶亮,謝臨安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
他牽著宋引玉想往屋內走,可不想卻踉蹌了一下。
想來是剛剛繃得太緊,這會兒陡然鬆懈下來身體還沒適應。
宋引玉連忙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