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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是個扭捏的性子,但再大膽如她,遇上這種飽含愛意的親暱,也難免有些不知所措。且她經歷過或糾葛或冷漠的上輩子,對這種小心翼翼卻暗含霸道的珍視,毫無頂抗力。
路昉不逗了,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有東西送給你。」
「什麼呀?」
「放在包裹裡了,回去看。」
撇了撇嘴,謝芸錦沖他做了個鬼臉,從車上一躍而下。路昉拎起包裹跟在背後,看著她的髮絲左右搖晃,嘴邊的笑意久久未散。
錢大虎小跑著跟上來,撓撓頭問道:「副營,你剛才幹啥呢,耽誤那麼長時間。」
路昉睨他一眼,將車鑰匙扔過去:「回去你開。」
錢大虎本能地接過來,做出一副嫌棄的表情:「我開就我開!」
知青們這會兒還沒吃晚飯,見謝芸錦身後跟了兩個軍人,都有些意外。
「芸錦,這是……」
謝芸錦雙手抱胸,隨口應道:「東西太重啦,他們載我回來。」然後沖路昉抬了抬下巴,「喏,放門口就行了,等會兒我自己搬屋裡去。」
路昉從善如流地照做,兩人的態度像是偶遇的點頭之交。
「路同志,還有錢同志,要不喝口水吧?」柳荷畢竟和他們一起吃過飯,態度沒有那麼拘謹。
然而兩人還要回軍營復命,不好多留,謝芸錦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眼神卻忍不住往那邊瞄,路昉看過來,沖她揚起眉梢。
謝芸錦努起嘴,終歸還是收起了脾氣,沖他兇巴巴地做了個口型——
走吧。
然後自己先笑開了。
兩人走後,知青們面面相覷了會兒,才有人試探性地問:「芸錦,村裡人都說你談物件了,真的嗎?」
隊上放假,知青們也沒什麼娛樂活動,便想著到山上看看能不能再遇到野雞野兔之類的打打牙祭。這次去的時候他們正好遇上了村民,大傢伙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不知怎麼就聊到了謝芸錦身上。
「咱們親耳聽見謝知青說的咧!來接她的是她物件!」
「要我說肯定是那個前段時間來過的路同志,兩人站在一起多配啊!」
「我家那小子一聽謝知青有物件了,立馬就說要去揍人,結果知道是解放軍同志,屁都不敢放一個!」
「可不是麼,他那小身板怎麼是人家的對手?二狗的下場還沒看到麼!」
男知青們聽了又是震驚又是難過,柳荷倒是沒太大意外,反而是幾天內沉默不語的鄭敏敏囁喏了一句:「原來她沒誆我。」
她是真的對方向東不感興趣了。
本來大傢伙還存了幾分懷疑,這下見人家都被親自送回來了,信了大半,剩下的那一小半,巴巴等著謝芸錦回答。
「當然是真的!」謝芸錦沒什麼需要隱瞞的,大方地應了。
院子裡靜默了兩秒,男知青們彷彿聽到了自己胸中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謝芸錦才沒不管他們作何感想,與柳荷合力拖著那大包裹往屋裡去。
許是重生前的自己寫過一回信,這次包裹裡東西比以前多了許多。
除了冬天穿的厚實衣服,還有幾塊上好的料子,以及包裝精美的香膏。她愛吃的奶糖裝了滿滿一包,翻開是幾樣京市特有的小點心,裡面還埋著幾個罐頭、麥乳精,以及奶粉。
最底下還有一盒巧克力。
幾乎全是吃的,即便是這裡能買到的東西,謝嚴也給她準備了不少。
屋裡的女知青們看得滿眼羨慕,卻不敢開口討要。謝芸錦自顧自地整理,恍若未見。
這些東西都是爸爸寄給她的,要是關係好她還能看心情分一點,否則才不伺候別人的眼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