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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去,低頭一看,才發現這並不是書,好像是一本日記。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頂上頭還有相關的日期。
孟亦粥第一時間沒有開啟日記,而是撫平頁尾,將日記本端端正正地放好。日記本終究帶有一定的私密性,孟亦粥也不好擅自開啟。
再往裡走幾步,就到了書桌旁邊的書架。書架上書不是特別多,只要幾本零散的法律相關的專業書和幾本論述。孟亦粥對法學這個專業本身就心存敬畏,抱著想學習一下多瞭解沈單一點的想法。
孟亦粥隨手從櫃子上拿下一本看似比較易讀的書,翻了兩頁。孟亦粥就開始覺得頭暈腦晃,字都在眼前亂飄。字倒是都認識,就是這法條看的有些煩人。
她把書放回原位,餘光處,又看見放在最上層的一本很厚的書。孟亦粥踮起點腳,勉強夠到書。剛想拿下來,卻有東西比書還要先掉落下來。
像冬日漫天飄雪的雪花一樣,孟亦粥來不及拾撿,只能先把書取下來再撿。可從書裡掉落的紙片嘩啦啦地下墜,驚得孟亦粥一時腦子完全沒辦法思考。
在短暫而有限的時間裡,孟亦粥只能眼睜睜看著不知名卡片從書裡掉出。
孟亦粥把書籍放在桌子上,蹲下來。又一下子愣住,她看清了紙片的模樣。
那是什麼紙片啊,不過是一張又一張的車票罷了。
孟亦粥有些疑惑為什麼會有一地的車票,她撿起一張,拿在手上,翻到正面來。
猝不及防地看到幾個字。
長寧——洛北
摩挲著車票的手一下子頓住,孟亦粥像是不死心一樣,又翻開別的車票看看。她一張一張的檢視,卻又是一張又一張,起點為長寧,終點為洛北的車票。
乘坐人無一例外,都是沈單。
而孟亦粥的大學,在洛北。
沒有人知道,在那些沒有你的日子裡,孟亦粥有多想沈單,孟亦粥按捺了多少想要從城市逃離奔向沈單的念頭。
她以為這不過是一段自以為是的苦相思。
她以為她苦苦掙扎一年,奮鬥一年。
為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上了洛北。
她以為他們一直在彼此錯過。
但好像現在手上的這一沓車票,告訴她,不是這樣的。
——是雙向奔赴的喜歡。
孟亦粥一時之間很想哭,她坐在木板上,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孟亦粥抬起頭來,試圖讓眼淚不要留下來。可是她還是錯誤地估計感情的洶湧澎湃。
淚珠砸在木板上。
孟亦粥剋制住自己的眼淚,用手抹掉淚珠,握著一沓車票站起身來。翻開面前的書籍。
一張車票在眼眶出現。
按著書頁的手不知覺地摸上那張車票,透過時間的縫隙,孟亦粥似乎還能感受到看到,男人當年站在桌子前,以一種該多麼酸澀的感情,輕輕撫平每一張車票,把它們一張張安好地放進法律書籍裡。
整理好情緒和書籍,孟亦粥扶著書底部,把書輕輕地放在原位上。剛想離開,又看見剛剛放好的日記本。
抬起的腳步一收,孟亦粥垂下眉來,眼神有點複雜。
如果放在剛進門之前,孟亦粥是絕對不會動沈單的日記本。但是一旦無意間翻到沈單那一張張收藏保管好的車票,好奇的潘多拉盒子就再也無法合上。
內心只有一個想法,想知道當年的沈單是什麼樣子。
孟亦粥說服好自己,鼓起勇氣開啟沈單的日記本。
她一下翻的有點多,直接翻到了白頁的地方。她慢吞吞地往前翻過去。翻到沈單最新寫的一章。
男人勁瘦的字型浮現在眼前。孟亦粥粗略地讀過。
2020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