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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上的氣運確實是得天獨厚,生來便有的東西。
可這一樣東西卻不是永遠都與宿主契合相連。
她當日挑著許長歡下手,正是因為殷長樂身上不知為何竟是有一層可怖的力量鎮壓著阻止她的靈力侵入。便是在她都已經設計將人趕出了宗門,讓她受正道追殺之後,殷長樂身上的氣運與宿主之間的聯絡也未有多少分離變化。
實際上,若當真比較起來,許長歡的氣運可遠遠比不過殷長樂。
【卻沒想到她自己送上門來了。】
顧子衿嗤笑,嘲弄不已。
她隨意瞥了眼一旁被以靈力包裹著懸於半空中的女人,指尖微動,便這麼拖著靈力膜回到了她在此間的住所中去了。
殘月如血,陰森噬人。
啪。
又一具屍體倒在血泊中,雙眸死死睜著,面目猙獰,死不瞑目。
黑袍兜帽的女人一手撐著長劍,一手捂著腹部那道不斷溢位鮮血的傷口,背脊微彎。衣袍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劍痕,破爛不堪。那雙冰冷的眸中還染著未散的殺意,唇邊血跡深深。
陡然的,遠處隱隱傳來的喧鬧聲叫她眸色微動,強忍著喉中腥味兒轉身踏足離去。可就在她快要行出此間結界時,身後劃破天際飛射而來的長箭毫不留情地插入了她的左肩中,讓女人臉色愈白了幾分,卻未曾回眸,只咬牙繼續撕開了一張瞬移符,傳送到離此處較遠的一片森林中去了。
瓢潑大雨驟然降下,殷長樂足下一軟,渾身的傷都在發痛,腹部劍痕深入丹田,讓她只覺得體內此時冷得厲害。她無力再支撐靈力罩了,甚至於無力撐劍而立,此時身形晃了晃,兜帽滑落,露出下面那張慘白無血的臉頰來。
膝蓋沉沉,眸前恍惚,她一個不小心,便那樣直直倒下了。
身下血色一點點蔓延著,又被這漫天大雨給沖刷稀釋了不少。
全身都被打濕,凌亂髮絲黏於額前,雨水遮掩了眸前,叫她下意識闔了闔眼,什麼都看不清楚。
劍宗的林如嶽,如今的劍宗長老。
果真是名不虛傳。
那腹部上的劍痕上被他覆上了一層陰寒之氣,一同劃破皮肉,蔓延至骨髓之中。讓殷長樂此時體內寒氣衝撞,手腳都在發冷發顫。
實在是疼,疼得她忍不住蜷縮了下身子,就那麼半趴在地上,顫抖著指尖取出所剩無幾的靈藥來,盡數倒入了嘴中。
只剩最後一個了。
殷長樂闔眸垂頭,任由大雨砸落身上,衣袍上染滿了泥漿。
散修聯盟的道清……
這是個……符修。
她靜靜趴了會兒,等到那些疼痛被身體適應、足以忍耐後,便伸出指尖緊攥住了自己有些破損了的長劍,一點點撐著站了起來。
只差這最後一個了。
殷長樂目光冰冷,面無表情地抬眸望向了半空中的一處。
元嬰中期的符修。
她慢慢地甚至於是蹣跚地走著,心中細細想著該如何動手。
只剩最後一個,長歡便能好了。
那些思量太過煩心,意識已經隱隱模糊起來了,她總得想些開心的事兒。
正道如今處處都在通緝她,每至一處便能聽見眾人對於殷長樂惡貫滿盈、殺人成性的痛恨與義憤填膺之聲。那些不堪的辱罵聽入殷長樂之耳,倒也沒讓她感覺怎樣。
索性她性子古怪孤僻,素來是不屑於聽旁人的評價的。
長這麼大,殷長樂就只在乎許長歡一人而已。
她的長歡可不會這般罵她。
殷長樂拉起了兜帽,掐了一個清潔決,淡淡走在這條遍佈修士的街道上,漫不經心地聽著耳邊眾人的討伐之聲,如此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