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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知的醉意早早散了大半,剩下的不過是依著直覺做事兒,如今食飽饜足,環著自己的妻子,心中欣喜之情無法言喻。
她給殷晚舟輕輕地揉著腰,哼著曲子哄她睡覺了。
楚南知沒有睡得著,她睜著眸子一刻不停地看著懷中疲憊熟睡去的人,心中又軟又欣喜。
過了一會兒的,她從自己的芥子空間中取出一個鑲紋玉鐲來給殷晚舟戴上了,而她自己的手腕上自然也戴了一個。
這赫然是一對兒。
是她許久前便準備好了的,想要等她的小姑娘長大後結契時再給她。
不過……現在也一樣。
女人又低了低頭,小心地親了親她的眉心。
然而,這些劇烈的欣喜在等到清晨時被打破了。
懷中的人身軀一點點滾燙起來,眉心難受得緊蹙。
楚南知一驚,連忙為她送去些靈力,卻探不出為何會這樣,只取出些靈藥餵給了殷晚舟,想要給她降降溫。
怎會這樣?
女人急得雙眸通紅。
而昏迷中的人卻是陷入到了一團猛然衝破屏障湧現出來的記憶中去了。
魔族想要突破化神必須另尋方法來逃得天道的察覺,亦或是與天道做個交易,甘願下去歷練一番。
殷晚舟自毒藤荊棘中重生,在上位魔君後就將前任魔君的靈力全部吸收。她的修為比起尋常魔族來說多了幾分邪性,是以她無法直面抵抗天道的渡劫雷,只得另尋方法去突破。
這一次,她找到了魔域中的大祭司,讓他為自己算了一卦。
那卦象是何無從得知,只不過殷晚舟從大祭司那兒離去後便回了自己的修煉密室中去了,說是要閉關,將全部的重任暫且交給了自己座下的大徒弟殷一浮。
她實則不曾閉關,只是按照自己得到的卦象以靈木為載體製造分身,將自己的所有神魂都寄託在靈木所做的軀殼兒上,去往了凡人界歷練。
這既是在逃脫天道察覺,亦是在做交易,以歷劫形式化解部分雷劫。
殷晚舟懷著滿心的警惕和漠然去了凡人界,卻未曾想到自己歷的不是旁的,是一道情劫。
平生殺伐無數、不解情愛,唯見她,日月星辰皆黯淡。
她得到了一隻軟軟糯糯、單純可愛的小媳婦兒,是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小姑娘,叫她每每看見了都心中歡喜得很。殷晚舟喜歡和她呆在一起,喜歡到……甚至想就此不管這場狗屁情劫,將人給拐到自己的魔域中去,用世上最華麗奢靡的珍寶來哄她歡喜。
殷晚舟教她如何用劍修煉,卻又疑心自己那昏暗陰冷的魔域配不上這樣的姑娘,於是教給她的是她身為殷長樂時所學的正道的功法。
她在凡人界給自己與姑娘辦了一場婚禮,也不算盛大,只在一間小木屋裡。姑娘穿著一身火紅的嫁衣,眉眼含羞嬌俏,讓她當時歡喜得有些手足無措了。
先把人拐到手,按個戳。等日後歸去了,再給她的魔後補上一場極盛大的典禮。
殷魔君的小算盤打得極好。
紅燭搖曳,簾幕輕垂,姑娘滿目的愛戀與歡喜,卻是按住了她的手,軟糯糯地跟她說:
你、你要了我的身子,與我成了婚,就不可負我……
若是、若是你負我……我就……我就殺了你!
這斷斷續續的著實無威脅力,只讓殷晚舟心中又軟又好笑。
她哪裡捨得負了姑娘?
於是殷晚舟毫不遲疑地立下了一道心魔誓,若是背棄諾言,則此生修為不得寸進。
這對於一個修道者來說,是比死還要可怕的誓言。
殷晚舟嘴快,快得姑娘都沒能攔下她,她就已經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