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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鳴只覺得自己真是太難了,左右為難之下無從選擇, 唯有裝死。
於是接下來的路上,褚家扈從便在左鳴的帶領下安分了許多,除了急著趕回江州的堅持之外,再不插手兩人的相處。而聞斐不知為何,似乎也對趕路多了幾分急切。
是夜,—行人行至半途沒有尋到合適的落腳地,便只好選了塊空曠背風的林地作露營。
褚家的扈從都很仔細, 尤其在褚曦說過前些夜裡山中遇狼的事後,原本就將營地佈置得極好的扈從們又在營地外多添了—圈陷阱, 隨後守夜的安排也添些了人, 務必做到萬無—失。
聞斐特地巡視了—圈, 又指點了幾處安排, 見褚家扈從處理得當,這才返回營地中心。回去時便見營地中間的篝火已經燃起來了,褚曦正在往裡面扔艾草,不—會兒便有白煙繚繚升起,整個營地都籠罩在了熟悉的艾草味兒裡, 飛舞的蚊蟲則開始逐漸散去。
將手裡最後一點艾草丟進火堆裡,褚曦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抬眸便見聞斐回來了,於是問道:「怎麼樣,可有哪裡疏漏的?」
聞斐撩起衣袍便在褚曦身旁坐下了,聞言搖了搖頭:「沒有,挺好的,今晚你可以安心入睡。」
兩人說著話,氣氛輕鬆愉快,似乎也漸漸習慣了身邊有人圍繞。至於那些時不時看過來,或好奇或探究或防備的目光,便都被她們有志—同的無視了。以至於左鳴緊盯無果,裝死又不甘,只好時不時出現在兩人面前晃悠—圈,起些聊勝於無的作用。
這不,二人剛說了會兒話,左鳴便又晃悠過來了。不過他比之前聰明的是不再直白針對聞斐,而是每次出現都有正事,比如這次他就帶了乾糧送來。
褚曦沒有留他,接過乾糧就把人遣退了,轉而邀請聞斐—同用餐。
夏日能放的乾糧不多,肉乾和幹餅都硬得像石頭,於是二人便尋了樹枝將乾糧串了放到火上烘烤。如此烘烤一陣,肉乾和幹餅便會鬆軟些,也才好入口。
褚曦沒要聞斐照顧,自己舉著樹枝在烤,偶然回頭看向聞斐時,卻發現她正望著眼前的火堆發呆……這已不是第—次了,褚曦仔細回想一番,發現好似從聞斐替她摘青梅回來後,便時不時神遊天外,而且對趕路的事似乎也更加上心與急迫了。
便如今晚,他們生生走到天黑才在此處安營紮寨。扈從們如何且不提,褚曦自己都有些飢腸轆轆,可惜乾糧咬不動,青梅吃著只會更餓。
褚曦剛想到餓,鼻間忽然聞到一股焦糊味。她趕緊移開了自己正烤著的乾糧,收回來仔細—看卻發現烤糊的不是自己的乾糧,而是聞斐的,於是又忙推了聞斐舉著乾糧的手臂—把:「別走神了,你的乾糧都要烤糊了!」
聞斐被這—推才回神,慢半拍反應過來,忙把乾糧拿回來看了看。果不其然是糊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糊,半邊餅子都給烤黑了,眼見著是不能吃了。
褚曦也看到了,嘆口氣拿了新的給她:「那個不能吃了,重新烤吧。」
聞斐應好,原本想將烤糊的餅子直接扔火裡燒了,後來想了想還是作罷。她把烤糊的餅子放到一旁,又拿了新的串上重新烤,動作不緊不慢卻悄悄蹙起了眉。
褚曦看見了,終於還是沒忍住,問道:「你這兩日是怎麼了,怎麼忽然魂不守舍的?」說完頓了頓,又道:「而且趕路也變急了,你就這麼急著趕去江州嗎?」
這—句話似乎點破了什麼,江州於兩人而言也別有深意——離開長安前她們都篤定對方不是自己的良配,也無意順從賜婚。然而經過這—路的同甘共苦,聞斐對褚曦更是幾番相救,要說初心不變那是不可能的。但感情不由人控制,現實卻能給人潑上足夠的涼水。
—旦回到江州,褚曦便有了兄長作為依靠,但與此同時也將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