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是誰,敢對五阿哥下手(第1/2 頁)
蘇培盛跟著皇帝前後腳進了太后的寢殿。
寢殿之中藥氣已然氤氳成一片。
走近時才見太后斜倚在床榻上,臉色泛白,雙目微合,手臂和頭頂上布了許多細細的銀針,太醫院的小江院判正在為太后施針。
皇帝趕忙上前,磕頭請安道,“兒臣不孝,讓皇額娘操心了。”
聽見皇帝的聲音,太后緩緩睜開雙眼,可雙眸之中,卻彷彿沒有焦點,眼神中透著空洞。
皇帝見情形不對,趕忙問向一旁的太醫,“太后這是怎麼了?”
太醫還未來得及回答,太后卻是先一步開口,緩緩答道,“哀家自己說罷。他們當差的在後宮裡當差不容易,說得輕了是欺瞞之罪,說得嚴重了有怕受罰。難免一句話要顛來倒去說個沒完,沒的讓人聽了心裡更不痛快。
哀家只是急火攻心,才至運化失調,眼睛不大瞧得見了,皇帝不用擔心。”
此話一出,皇帝和蘇培盛二人皆是一驚。
今日在碎玉軒中,聽聞太后嚴懲了弘晝身邊伺候的下人時,皇帝心裡便隱隱覺得不大對。只是並未想到,太后畢竟年事已高,盛怒之下難免傷及身體。
念及此處,皇帝略有不安,趕緊詢問道,“皇額娘現下可覺得好些了?”說著,不覺在太后床沿處坐下,彷彿靠的更近一些,才會更安心一些。
太后輕輕一笑,只空洞的眼眸中更沒了情緒變化,淡淡說道,“既是病了,免不了要慢慢醫治的,皇帝不必過於擔憂,哀家的身子自己有數的很。
倒是弘晝那孩子,皇帝可去看過了?”
皇帝點點頭,復又想到此時太后並不能看見他點頭,於是趕忙開口道,“剛看過了,前頭竹息姑姑也來回過話了,說瞧著已經好多了。”
皇帝望著太后一臉病容卻強自打著精神,心中難過,不覺便將五阿哥弘晝的情況說得樂觀了些。
太后微微一笑,搖搖頭,“剛剛哀家是瞧著那孩子給人抬進來的,皇帝不要哄騙我,只告訴我弘晝如何便是了。”
皇帝一時不知如何作答,竟有半分要僵在此處。
蘇培盛趕忙輕聲答道,“回太后,剛伺候的人多,奴才怕皇上擔心特意上前仔細看過五阿哥的傷勢,那條傷了的腿已經止住血了,太醫們正著手包紮呢。只是頭前兒皇上過來的時候,五阿哥人還未醒過來。”
皇帝瞧了蘇培盛一眼,臉色雖依舊低沉,可眼底卻帶著幾分讚許。
到底主僕許多年,蘇培盛怎能猜不到皇帝的心思。
太后仍是忍不住長嘆一回,點頭道,“剛剛弘晝給送回來的時候,模樣瞧著實在是兇險極了。那會兒太醫告訴哀家,若是血止不住,這孩子就保不住了,可真是把哀家嚇壞了。”
雖此時太后說得彷彿輕描淡寫,但想來太后能急火攻心以致生了盲症,當時的情形必然十分危急。
太后彷彿並沒想著誰會與她答話,只繼續緩緩說道,“還好弘晝這孩子命大,現下頭道關算是過了,要讓太醫院多準備些滋補的藥來,弘晝傷得這麼重,且得好好調理呢。”
皇帝聽了,不覺眼中溫熱。他雖是太后親生的,可自小便離開太后,因而從小到大,皇帝與太后的感情並不算親厚。曾經,他十分羨慕自己的十四弟弟能夠在生母身邊長大。也曾想過,若是有一日自己病了、傷了,自己的親額娘會是如何焦急擔心,會如何心疼他、保護他、溫柔的將他護在懷裡。只不過他的幼年到底還是順遂,從未遇過此番情形,也自然也從未感受過親生母親的溫柔愛護。
直至成年後,皇帝搬離皇宮,住進了自己的宅子,母子之間的感情便更像是政務公事一樣,無論平日裡還是逢年過節,都依著章程一板一眼。母子之間彷彿也只剩下利益相關的禮貌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