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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路清身上有不少小傷,但基本都不需要塗藥包紮,畢竟穿著長袖長褲還是能阻隔部分剮蹭的,所以她的外傷檢查很快結束。
恰好大白牙手上拿了幾張紙,看樣子是跟醫生確認簽署幾份檔案,顏路清就坐在一邊等。
大白牙邊看著醫生簽字邊跟她聊天:「這倆孩子也是命大,從山坡滾下去那麼老遠也沒什麼大事兒——我剛才還在跟那男同學說呢,他就是勁兒小了,以後得多多鍛鍊。你說要是他力氣再大點,像我這樣,最初是不是連掉都不能掉下去?害……」
「……」
顏路清雖然從得救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處於較為迷茫的狀態,並且不懂自己這種狀態為何而生。
可是現在,她很明確地知道,她是真的很不開心。
「這位叔叔。」顏路清出聲打斷了還要繼續侃侃而談的大白牙。
室內的目光頓時聚集在她身上。
「您又不知道我們當時是什麼情況,幹嘛這樣說?」顏路清明明坐在凳子上,卻說出了站在凳子上的氣勢,「拉住我又不是光看力氣,土坡多滑您不知道嗎?而且滾下山坡的時候他一邊帶著我一邊還得躲障礙物——」
顏路清換了口氣,字正腔圓地說完,「我那男同學要是真力氣小我們早死了也說不定,您不要說的這麼輕鬆好嗎?」
「……」
她知道大概這個人也沒有惡意,大概是性格直,隨口一說。
但她就是好氣。
顧詞拉住她那時的樣子她都記得,她想鬆手他反握住她手的時候她也記得,還有他一路抱著她的腦袋,最後撞到樹後背受傷……為什麼到了外人的口裡,就成了能夠隨意調侃的「這小男生力氣不夠大」?
大白牙被懟得啞口無言,最後還是女醫生笑著打破沉默。
「人姑娘說的太對了,你就是頭腦太簡單,那男生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小姑娘身上會傷這麼少?」
大白牙拿著簽好的檔案尷尬地走了,他推開門,顏路清恰好跟門外正要進來的顧詞對上視線。
他聽到了嗎?
聽到了多少?
不過就算都聽到了,顏路清也不覺得尷尬。
她坐在椅子上對顧詞招手:「誒,顧詞你過來。」
剛才那人傻得他懟都懶得懟,顏路清卻那麼認真地說了一大串。
顧詞依言走到她身邊。
顏路清說:「你再低一下頭。」
顧詞依言低頭。
然後少女刻意放輕的聲音順利地傳入他的左耳——
「你千萬不要聽他瞎說,你要是敢練成他那樣的肌肉猛男,你將會失去我這個珍貴的朋友。」
……
圍觀了少年少女咬耳朵的女醫生很有耐心,等顧詞直起身後,才走到兩人身邊,開始正式檢查。
過程中,不斷地發出感慨。
比如當她發現顧詞的後背竟然既消了毒,又敷了藥,最後還用繃帶纏上了的時候——
「可以啊,你們倆這互相給對方急救的手法真不錯。」女醫生感慨,「消毒和包紮工具這麼齊全,完全沒感染,就是木刺扎的傷口有點兒深,按時換藥也得養一段時間。」
顏路清正想幫忙問問會不會留疤,顧詞卻突然彎了彎唇,說:「確實不錯,因為我們有個哆啦a夢,口袋裡什麼都有。」
「……?」
當女醫生發現兩人身上都有脫臼又復位的地方,又再次感慨:「這手法很到位啊,一般不來醫院復位是有挺大機率留點小毛病的,但你倆這個很棒,很完美。」
顏路清想起顧詞那時候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樣的反應,以及自己給自己復位的驚人之舉,便也開口說:「正常,因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