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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聲音哀婉動人,但奈何郎心似鐵,這些站在廊下伺候的抬水內侍足足又過了一刻鐘才得了傳召進去服侍貴人。
她服侍元後的時候並沒有這麼近距離地聽過,不清楚是否也有過這樣的風流旖旎,見江宜則多少也有些不自在才得了安慰,等裡面聖上吩咐了一句,才叫了蘭秋蕊月一起進去服侍娘子。
雲瀅只是知道聖上抱了她入帳的時候燈燭是熄了一半的,等宮人進來服侍自己的時候燈燭好像又全被點燃了。
皇帝在男女之事的方面沒有什麼特殊癖好,也並不需要刻意用些不堪的手段拿柔弱的女郎出氣,可還是叫她喘不過氣來,人都蔫下去了。
蘭秋瞧娘子那一副無力承恩的模樣有些心驚,腦中想的儘是些不該想的東西,她想找些跌打損傷的藥油替她揉一揉,省得但是真正開始擦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真的想多了。
娘子身上的肌膚依舊如往日精心保養的那樣白皙柔軟,只是在一片皚皚晶瑩中難免會有兩三片紅梅飄落,但幾乎是隱在雪中,不仔細拿燈來看是看不出來太多端倪的。
雲美人身上的傷遠沒有她們想的那樣嚴重,只要稍微服侍著按摩一下就可以了。
雲瀅疲倦得不想與人講話,但等自己貼身的婢女服侍片刻之後稍恢復了些精神,輕聲讓她們退下。
聖上又過了片刻才折返,回來的時候才見到榻上的美人在望著帳頂,不肯先一步入睡。
他只是偶爾少些溫存和憐愛,叫她見識了一下放縱些的自己,這居然便把人嚇到了。
「怎麼還不睡?」聖上略有些憐惜地替她掖了掖被角,卻被人會錯了意,手臂剛剛伸到她被子一側,就被女子牢牢抓住。
「官家,我錯了。」雲瀅稍微感到有些後怕,她略帶著哭腔道:「我不該慫恿官家吃那個東西的,您以後別碰那個了好不好?」
她不知道人吃了丹藥之後和平常相比較,差別會這樣大,她後悔都要後悔死了。
皇帝平日裡從不這樣的,吃了一顆藥,連性子都變了,這已經不僅僅是那方面的事情了,而是想想就叫人害怕。
是藥三分毒,有些東西從來都不應該碰,否則誰也不知道這未知的藥物服下去會造成什麼後果。
聖上本來難得徹底暢意一番,被雲瀅這樣啞著嗓子求人,幾乎一口氣要梗在喉間,過了許久,見雲瀅平靜了一些,他才開口:「你從前不是極想有一個孩子麼?」
又是枕頭墊身,又不想入浴,現在以為他吃了生子丹,反而不情願了,簡直就是葉公好龍。
「妾想要,但……」雲瀅想了想,自覺現下並沒有什麼攬這份瓷器活的資本,便乖乖地縮在被子裡哭:「但這麼累,我怕陛下會嫌棄我太嬌氣,然後隨便找一個服侍的宮人陪駕。」
這東西是太后給聖上的,她總不能直接說不好,否則又有些挑撥的嫌疑在。
聖上臉上的神色略微凝滯,但仍是十分平和地拿帕子沾了沾她那似乎永遠流不完的眼淚,「你又沒有養女要獻給朕,叫朕找誰去?」
宮妃如果侍寢的時候承受不住皇帝,君主隨手挑一個能看入眼的宮人侍寢也是常事,特別是那種近身服侍的婢女,日子比一般宮人過得更好些,也有更多機會接觸天子。
聖上從沒有這樣做過,瞧她這樣煞有介事,反而因為她這些奇思妙想動氣。
雲瀅的頭上又捱了一記輕敲,雖然不疼,但還是打消了她那種奇怪的想法,她將自己的臉慢慢從錦被中露出來,稍微有些了笑顏。
「那官家把我弄成這樣,疼得都有些睡不著了,能不能說些故事哄我睡覺呀?」
這樣的要求聖上倒是第一次見,她又要委屈,又要窩裡橫,分明是知道男子這時候會好說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