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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黎，&ldo;為什麼非要申請難民？&rdo;

馬舒舒，&ldo;除了申請難民，還有其他什麼辦法能留在這？找人假結婚嗎？可那又能高尚到哪裡去？&rdo;

她的話讓人沒法反駁，卻字字句句都很招人嫌，可現在討論孰是孰非，也沒什麼意思，秦黎就問，&ldo;那你打算怎麼辦？&rdo;

如果作案者是一個普通德國人，那還可以向法院提出經濟賠償，可那是個難民，要錢沒有，爛命一條。對那種亡命之徒來說坐幾年牢，根本是不痛不癢，像玩一樣。

馬舒舒道，&ldo;還能怎麼辦？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了。&rdo;

秦黎想不通她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就問，&ldo;你為什麼會去申請難民？&rdo;

&ldo;那天，寄宿家庭不肯幫我延續簽證，我就跑了出來，陰差陽錯到了市政廳。看見那裡有人在申請難民，我就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當時我只是自暴自棄地和自己賭氣，壓根兒沒想真申請。可我沒想到他們居然接受我的申請。我，我以為這是一條捷徑，就沒思考那麼多……黎姐，我現在才知道，一步錯步步錯，一個失誤會把人推進什麼樣的絕境。&rdo;

秦黎聽了她一番話，心裡百感交集，既覺得她可憐，又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憐她一個人孤身在外，無親無故，遇到事也沒人能出主意。可恨她唯利是圖。

兩人閉口不提被強的話，但不說並不代表沒發生，身上的傷會好起來，心裡的口子恐怕會一直裂著。即便是她自作自受，這個懲罰也太重了，以後恐怕有一段時間都會帶著陰影過日子了。

&ldo;我已經弄成這樣了……&rdo;說到這裡，她咬著嘴唇看秦黎，一臉猶豫。

秦黎見她欲言又止，便道，&ldo;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rdo;

馬舒舒道，&ldo;你能不能別拆穿我的身份？你和曲丹妮都是對我知根究底的，要是你們去難民營揭發我，那我……&rdo;

這話讓秦黎覺得有些無語，打斷她道，&ldo;放心，難民營那種地方我沒事不會去，就算哪天去了也會裝作不認識你。&rdo;

不過，別人她就控制不住了，比如嚴森。但她也沒告訴馬舒舒，移民局的人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可能會去找大使館對證。

馬舒舒鬆了口氣，瞥見秦黎臉色略有不耐，就道，&ldo;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可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們都不是我，我不求你們理解，但是也別鄙視我。我也是無可奈何，要是我有一雙疼我的父母，就不至於弄成這樣。&rdo;

她的話觸動了秦黎的心境，不由聯想到自己的父母，在出國前，母親是如何將自己逼上絕路，頓時一陣心塞。

兩人一時無話，只聽到馬舒舒抽抽噎噎的聲音，氣氛有些沉悶。

秦黎想到躺在醫院裡的託馬斯，便問，&ldo;那你和託馬斯是怎麼回事？你倆什麼時候好上的？&rdo;

馬舒舒，&ldo;你給我電話號碼之後。不過，之前一直就在手機上發簡訊聯絡，那天我知道他來慕尼黑，就約他出來。&rdo;

&ldo;你把這事告訴他了？&rdo;

馬舒舒搖頭，&ldo;我沒有。是他自己發現的。&rdo;

秦黎，&ldo;你臉上這麼大一攤淤青，他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不發現。&rdo;

託馬斯本來就是個二愣子，特別容易被煽動情緒，再加上對馬舒舒很有好感，見她被欺負了，肯定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衝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