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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越來越佩服娘子,越發認定娘子是得了老天庇佑異於常人了。小小年紀,處在瘋狂行進的馬車中,她早嚇得六神無主腦袋一團漿糊了,娘子卻還曉得去拽馬韁。而剛才那位孫老爺,只淡淡地一掃,便讓人有一種刀架在脖子上的冰冷感覺,她早嚇得雙腿打顫看都不敢看了,娘子竟不但不怕,還主動上前結交,真真是了不得。
“那有什麼好怕的,孫老爺那是長期與敵交戰形成的餘威,針對壞人的,咱們可是好人,自然不用怕。”蘇雪一面輕鬆隨意地說著,一面圍著經孫安一掌拍下後徹底化身良獸的馬兒仔細地檢視著。
這匹馬兒莫不是也像有些人一樣,得了間歇性顛狂症,隔了一斷時間便會發作一次?若是如此,那它下次發作的時間又是在什麼時候?
不行,她得好好問問清叔,若這馬兒當真時常發狂,她得想辦法讓他將它換掉。只是,想個什麼辦法才好呢?春裳他們身上有帶足夠的銀兩出來嗎?
蘇雪一面搓著手,一面皺著小眉頭撅著小嘴在原地轉圈,目光一垂間,竟見得陽光照耀下,馬兒身旁暗黃的塵土間有點點銀光閃現。
她拍了拍馬背,確定它不會再陡然一個縱起後,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拂開塵土,伸手將那銀色的東西捏起,卻是兩根極細的長針,跟前世醫院裡針灸用的銀針相差不大。
這是做什麼用的?莫不是方才孫安扎入馬身上用來控制它的天外飛針?
蘇雪一面猜測著,一面捏著銀針對著陽光興致勃勃地察看著。難道這就是古代人所用的暗器?看著光滑銀亮的,竟看不出是鐵製的還是銀製的。
“哎喲,謝天謝地,奴婢還能看見娘子你,方才著實把奴婢嚇死了。這要是娘子有個什麼事,奴婢豈不是萬死難辭其咎?快快快,讓奴婢看看娘子你有沒有傷著哪兒?”春裳誇張的喊聲從後面傳來,人已如同惡狼撲食般撲向蘇雪。
還能看見?便是死了也還能看見屍首吧?這說的是什麼話?
蘇雪忙將手中銀針小心收好,身子不著痕跡地往旁側了一步,避開她的懷抱,拍了拍自己身上,淡淡道:“方才我也嚇死了,好在這馬兒不知怎的又自己停了下來。傷處倒沒有,不過是磕了幾下,反而是綠然,後腦勺上起了好大一個包呢。”
對於方才遇上孫安一行並被對方救下一事,蘇雪並不想多費唇舌說給其他人聽。談不上隱瞞,只是覺得沒必要說與不相干的人聽而已。
春裳聽到蘇雪說沒有傷處,忙又後怕地長長舒了一口氣,對於她所說的綠然受傷一事卻仿若沒有聽見,拍著胸口道:“老天保佑,沒有傷處就好,沒有傷處就好。你說這前一刻還好好的,後一刻怎麼就突然發起狂來了呢?這馬兒莫不是染上了什麼病?李樂家的,你說是不是?”
說到後面,還不忘回頭衝正撐著膝蓋大口喘氣的李樂家的詢問。
“啊?”李樂家的聞言神情一滯,一手捂住劇烈起伏的胸口,一手重重地拭了兩把額頭的汗,“可不是,莫不是那馬兒也跟人一樣突然得了失心瘋了?要不怎麼好好的就發起狂來了呢?好在老天保佑,娘子沒出什麼事,否則咱們幾個怕是都脫不了干係。”
“可不是?”春裳衝著已經對著馬兒上下檢查起來了的清叔叫喚道,“清叔,這馬兒可一向是你照看的,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幸虧我們下來……幸虧娘子沒事,否則老夫人和二老爺第一個便饒不了你。”
幸虧她下來得早,若是晚一步下來,豈不是要跟娘子和綠然一樣被滯留在馬車上,受一路顛簸不算,萬一沒她們這麼命大,摔下馬車,豈不是非死既殘?
“我哪兒知道是怎麼回事?”清叔聞言眸光一閃,將頭垂得更低,撫著頜間的短鬚神情異樣地緊盯著馬兒,另一手時不時地拍著馬身上的各個部位